“哦？”皇上笑
，“才女对自己是如此苛刻，若是想不起，是否还会自罚？”
东珠
眼睛避开皇上，微微向上望去，眼神里希望与向往无法言说：“臣妾只是想，当人有烦恼时候，优游山水间，真可以忘红尘纷扰。然而，当人内心平静下来以后，那些纷扰还是会出现在眼前，或者说此处青山绿水淡泊宁静更突显即将要面对是何等无趣与无奈。”
“你，怎
会有这样想法？”皇上笑容收敛回去，眉峰微皱，“你，还在因为落胎药之事没有拿到铁证而不甘。”
东珠摇摇头：“如果那样，东珠也太小气。东珠只是在想，太皇太后为何要制止东珠追查下去？又为何要大事化小小事化？其实，如果拿到实证，不仅是太皇太后，就是皇上，也会为难。”
“你？这小看朕？”皇上骄傲地挑挑英眉。
“这里景致真好。”皇上下马，又亲自将东珠扶下来。
两人沿着小溪逆流而上，悠然慢步。
侍卫和内监宫女都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这里多泉多溪，远衬苍翠西山，层峦叠嶂，碧水澄澈，有似江南水乡、塞外绿洲。”皇上看着眼前景致，心情似乎很好。
东珠兴致却并不高。今日出行她原本很是意外，但是能得到这样
个机会实在令她欣喜，只是出宫门看到跟在圣驾后面侍卫中那个熟悉身影时，她便顿感无趣。
东珠站在溪边块大石上，指着远处隐隐可见青山说：“在玉泉山下，辽代建有行宫，金代建有离宫，元代建有昭化寺。明代，看那边，那些废弃庄园，那是清华园，曾经天下第园。如今，青山还在，玉泉水还在，可是那园子和园子主人，早已物事人非。”
“怎好端端地突然伤感起来？”皇上不明白。
“这清华园还有个名字。”东珠对上皇上眼
可是，当她看到他脸如常，依旧风淡云轻，见到自己没有半分歉疚或是温暖神色，她心立时冷若寒潭。
“听说，当年这里极为繁华，京城文人墨客经常到此处游玩唱和，留下大量称述此地风光之美诗文。‘十里青山行画里，双飞白鸟似江南。’”皇上念诗声音极为好听。
只是未见东珠附和，他便突然停下来，炯炯有神龙目对上东珠眼睛，“怎，你不喜欢？”
东珠愣下，看到皇上目光中关切，她有些惭愧。那是为自己神情游离而惭愧，特别是当她看到不远处那个人，他是那样超脱与淡泊，这就让她更为自己感觉到惭愧。
于是，她打起精神：“臣妾只是在想‘十里青山行画里，双飞白鸟似江南’是出自哪里？刚刚才想起是前朝书画家文征明所作，差点就没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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