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涵心寻死,哪还管赵杀喊声震天,走到门边才稍驻足,轻声道:“王爷日后要多行善事,自己多多保重。”说着,就要出门。
赵杀生怕他真想不开,只好颤声说:“本王……并没有痊愈。”
许大夫这才停下来,秀眉紧锁,低声道
许青涵回来时,赵杀已经伏在桌上,有些昏昏欲睡。
许大夫愣愣,这才想起屋里还燃着辟邪宁神线香,走过去把香炉熄,凑到赵杀耳边问:“赵王爷,王爷?”
赵杀困得很,强撑着精神应声。
许青涵温声道:“王爷身体应该大好,今天来,是要取性命吗?”
赵杀听得越来越糊涂,口齿不清地说:“胡说八道。”
重重地走着,直走到王府角,见到方小小药园,才停下来。
药圃里种满各色药材,以竹篱相隔,远远地引泉水浇灌,株株长势喜人。
赵杀闻着药草清香,心头烦恼也淡些,不禁多站片刻。
没过多久,药园主人出来,手里拿着药锄药篓,身白衣轻如月色,双眉弯弯恰似翠羽,不是许青涵又是谁。
赵杀骤然看见许大夫,板起脸来,咳嗽几声,正要负着手离开,就听见许青涵淡淡笑道:“赵王爷终于来。”
许青涵低声说:“撞破王爷事,知道得太多,早就想到有今日。”
赵杀又骂句:“胡说……”
许大夫自顾自地交代起来,说他院里哪株药草珍贵,屋里哪瓶药灵验,药田要如何施肥除草,请赵王爷替他好生照料。
待切交代妥当,便径自起身,柔声道:“许某生治病救人,因为替王爷出诊……而死,也算死得其所。见血封喉毒药,许某自己就有几瓶,不劳王爷动手,自行断便是。”
赵杀听得额角全是冷汗,想站起来拉他,又软绵绵地起不身,恐怕是自己身上沾鬼气,许青涵屋子里驱鬼辟邪艾叶、朱砂、雄黄又存得太多,想到这里,更是急急喊道:“站住!”
赵判官脸色僵硬,这许大夫身上功德太盛,内外俱美,寻常阴曹鬼判多看他眼,就免不心生好感,想给他匀上十年阳寿,许配五六房娇妻美妾,赵杀自然未能免俗,怪只怪上药之事太过恼人……
许青涵挖几株药草,才朝赵杀点点头,轻声道:“王爷,屋里说话吧。”
赵杀想到也欠这人债,犹豫片刻,还是跟上去。
许大夫那间屋子如其人,确实有些清寒。只是因为主人气质出尘,衬得那纱帐竹床、大小竹架也格外雅致。
许青涵把赵杀引到竹床上坐好,才去斟茶倒水。赵杀坐得有些难受,捶着腰站起来,四处走两遍,见角落里堆满瓶瓶罐罐和大大小小药臼,处处弥漫着股药香,忍不住多吸两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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