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也不回地说:“接着使劲去呀!”
小环把他把拖回来,恶狠狠盯着他半闭骆驼眼。他就那让她盯,盯会儿,小环给他耳光。不是真打,有点调情探问,又有点谴责怨怪。二孩二话不说,巴掌打回来。小环明白丈夫没有喜爱上多鹤,他理直气壮,绝不吃她记不白之冤耳光。
接下去三四天,小环都没去看孩子。从她窗子,能看见多鹤在院子里过往,步子急急,头埋得很低,不是提桶脏水出来,就是端盆热水进去。多鹤胸脯沉甸甸,脸色白嫩得像奶脂。她神态、姿态都和生孩子前样,随时要给人鞠躬,但小环觉得她神态、姿态和过去截然不同。这是个自以
想说话。尽管每个人都想说:也不知她全家都是怎死。
从那个晚上,小环和二孩都松口气。孩子怀上,二孩不必再上小日本婆那儿去。夜里二孩把小环搂进怀里,小环不当真地反抗他,边小打小闹边说,他从小日本婆那儿吊起胃口,不过是拿她朱小环充饥。二孩还是如既往地不辩解,沉默而热烈,让小环明白他就是拿她充饥,他对她“饥”得厉害。
小环睡着,二孩却直醒着。他想“多鹤”这名字古怪,但写着好看。他想他以后会把这个名字叫顺嘴。他翻个身,窗子上有月亮光,块青白色。他想,多鹤这个陌生东洋小女子生他孩子,就不会再那难以熟识。
孩子生在月个半夜,是个女孩。分娩很顺利,产婆是从县里请来,懂些日本语。张站长到县城医院花大钱请半个东洋人产婆自有他盘算。他不愿本地人知道孩子究竟是从谁肚子里出来。多鹤肚子刚隆起,她就藏在院子里不出门。小环回到娘家住四五个月,直到孩子满月才回家。人们再看见小环,就见她抱着披桃红斗篷婴儿招摇过市。问她哪儿来孩子,她会说:还用问?当然是早上拾粪拾来!要不她就说:刨人参刨出来!假如说孩子长得俊,她便回答:那就对,丑妈养个挑花绣!有那刻薄说:小环,怎闺女不像你啊?能像吗?像还不让媒婆操烂心?天下有几个张二孩那样大傻瓜
小环从娘家回到张家那天是晚上,她直接去自己屋。二孩妈小脚迈着喜洋洋碎步跑来,叫小环快去看看刚满月大胖闺女。
“二孩在她那儿吧?”小环问道。
二孩妈当然明白儿媳妇意思,小脚生风地赶紧退出去,会儿二孩就被叫来。
“你使那大劲白使,弄出个赔钱货来。”小环说。
二孩本来满心欢喜来拉她去看孩子,她句话出来,把他堵在门口。他转身要走,小环叫起来
“又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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