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心……确只是个教书先生,但他却有项奇异才能,就是可以模仿任何他看过字,毫无破绽,无人可以辨出真伪。十三年前……他替夏江写封信,冒仿,就是聂锋笔迹……”
“聂锋是谁?”梅长苏有意问句。
“他是当时赤焰军前锋大将,也是夏冬夫婿,所以夏江有很多机会可以拿到他所写书文草稿,
谢玉垂下头,全身汗干又湿,好半天才低低道:“你想让怎做?”
“放心,不会让你出面去指证夏江什,更无意再翻弄出件夏江案子来,”梅长苏喉间发出轻柔笑声,“你都很清楚,夏江做任何事都是顺承圣意,只不过……他用些连皇上都不知道手段来达到目罢。猜得可对?”
谢玉神情木然地顿顿,慢慢点头。
“陛下圣心难测,猜忌多疑,当年瞒他那些手段,现在夏江还想继续瞒着,不过如此而已。”梅长苏淡淡道,“说到底,这些与现在所谋之事并无多少关联,无意自找麻烦。但誉王殿下却未免要担心夏江保你会不会是为太子,担心他会不会破悬镜司历年来常例参与到党争中来,所以也只好过来问问。谢侯爷,你把李重心事情大略讲给听下好,只要能确认此事与当下党争无关,便不会拿它做文章。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悬镜司可不是那好动,毕竟它常奉密旨,不小心,万触到陛下痛处,那可怎好?”
谢玉深深看他眼:“讲给你听,有什好处?”
“多也给不你,不过请誉王放手,让夏江救你出牢,然后保你安稳到流放地,活着当你流刑犯罢。”
谢玉闭上眼睛,似在脑中激烈思考。他倒不担心自己说出李重心秘密后,誉王会拿它兴什风波。因为这个秘密背后所牵扯那件事,誉王自己也是利益领受者之,只不过当年他还不够成熟,没有更深入地参与罢,论起推波助澜、落井下石这类事,和他都没少干。只要梅长苏回去跟他说,他心里便会立即明白过来,绝对不会自讨苦吃地拿这个跟夏江为难。而夏江所防,也只是不想让整件事情被散布出去,或者某些他隐瞒细节被皇帝知道而已。
可是,如果自己开口说,这个江左梅郎会不会真履行他承诺呢?
“这是赌局,”梅长苏仿佛又次知道他在想什似,轻飘飘地道,“你已经没有别地方可以押注。是江湖人,知道怎让你活下去,除相信承诺,你别无选择。”
谢玉似乎已经被彻底压垮,整个身体无力地前倾,靠两只手撑在地上勉强坐着。在足足沉默大约炷香时间,他终于张开干裂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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