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来,竟还是先输在他手里地前太子好些,”沈追感慨道,“虽然幽囚外地,不近帝都,到底保家性命。这幸与不幸之间,真很难定论啊。”
蔡荃突然眯起眼睛,慢慢道:“你说……殿下心事,会不会是为当年地祁王?”
沈追吓跳。时忘两人在马车上,本能地左右看看:“怎突然说起这个?”
“同是逆案,因为这桩想起那桩有什稀奇?”蔡荃奇怪地看他眼。“你何至于这紧张?”
“你是不知道……”沈追吁口气,“当年祁王案时帝都几乎血流成河。半朝地文武大臣求情作保。事情反而越保越糟,人杀批又批。好几个府第被连锅给端,母亲当时进宫,亲眼看见荣宠时宸妃娘娘,死时竟是被匹白绫裹抬出去……自那以后这些年来,谁敢轻易提起祁王?”
希望这之前不要再出什波乱就好……”
“怎这说?看万事齐备,能有什波乱?”
沈追看他眼,“你没发现靖王殿下近来直郁郁不乐,好象有什心事样吗?”
“没……这向都快忙晕……殿下为什不悦?”
“要知道还跟你商量?”沈追皱着两道有些短粗眉毛,“朝政平顺,边关没有险情,看皇上地态度也是圣宠日隆,实在想不出,殿下到底还有哪里不足?”
沈追是清河郡主之子,位近宗室,他对当年血腥惨状自然比彼时还是地方小吏地蔡荃要清楚得多,刚刚简单说那两句,竟似有些寒栗感觉。蔡荃怔半天,神色突转凝重,肃然道:“可是祁王案,是夏江主查吧?”
沈追凛,立即领会到他意思,也拧起双眉。
“靖王殿下向对祁王案有异议,这个态度尽人皆知,他也为此被压制十年,时常连京城都呆不下去。如果主查祁王案人自己谋逆,殿下心里怎可能会没有想法?”蔡荃正色道,“想他近来心事重重,多半是在考虑要不要向陛下提议重审祁王案。”
“千万不能!”沈
蔡荃仰头想半日,也想不出,道:“会不会是病?”
“前日才听说他在御苑降伏南境送来地匹烈马,哪里会是病……”
“那也许是即将成为储君,心里到底有些惶恐吧……”
沈追默然半晌,道:“还是不象……但无缘无故,又不知该如何问他。只希望加冕之后,也许能好些。如今太子册立之事已定,誉王赐死地诏书只怕这几日也要颁下来。听说他连日上书悔罪请求免死。陛下都没有允准。”
“兴兵谋叛,怎可能免死?”蔡荃摇头道。“誉王自己心里也应该明白才是。他冒这个险,赢,便是天下,输,便败涂地。哪有第三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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