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梅长苏缓缓回头,薄薄笑意中充满如霜傲气,“也许因为骨子里还是个军人,即使是在这漫漫十三年雪冤路上,也随时关注着大渝军方地动向,没有丝毫放松。说句不怕你恼话,就算是你,也未必比更有致胜地把握,更遑论他人。择适者而用,是君主首责,而你之间,不过私情而已。景琰,大梁地生死存亡,难道不比人安危更加重要?”
梅长苏刚才并没有留心听大殿这边地争论,但他说这最后句话,却与萧景琰试图说服群臣地那句话模样,令这位背负着江山重责监国太子不由心头紧。
如果面前站着是林殊,切自然顺理成章,没有人会想要阻止林殊上战场,他是天生战神,他是不败少年将军,他是赤焰传奇、大梁骄傲,他是最可信任朋友,最可依赖主将……然而现实总是残酷,再坚韧心志和强悍头脑也抵不过病体消磨,只要想起他病发晕迷那夜,萧景琰心便会揪成团,不管怎说,梅长苏终究不再是林殊……
“听卫峥说,你有个蒙古大夫吧?”沉思半晌后,萧景琰想到个拒绝借口,“要见见他,如果他说你可以去,就同意……”
听到这个要求,梅长苏眸中突然快速闪过抹复杂神情,不过瞬间之后就消失,再仔细看时,表情已被控制得相当完美。
“好吧,回去跟蔺晨说说。”梅长苏微微欠身,“筹措出征,殿下还有大堆事要办,先告退。”
萧景琰被他自若神态弄得心里略略发慌,总觉得有些什掌控之外事情在肆无忌惮地蔓延,可细细察时,却又茫然无痕。
不过这股异样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前方急报很快又波接波地涌进来,瞬间便占据他全部思绪。系列兵力调动、人事任免、银粮筹措、战略整合,各部大臣们轮番议禀奏报,忙得这位监国太子几乎脚不沾地,甚至没有注意到梅长苏是什时候悄悄退出。
比起紧张忙碌东宫,苏宅显得要安静宁和得多。不过战争阴霾已经弥漫整个京师,苏宅也不可能例外,当梅长苏进门落轿之后,大家虽极力平抑着,但投向他目光还是不免有些躁动不安。
“请蔺公子来。”梅长苏简略地吩咐黎纲后,径直便回到自己卧房。片刻后,蔺晨独自人进来,脸上仍是带着笑,站在屋子中央,等着梅长苏跟他说话。可是等好阵子,梅长苏却直在出神,他只好自己先开口道:“刚刚出去趟,你有几个小朋友正在募兵处报名从军呢。看来这世家子弟也分两种,种如同蠕虫般醉生梦死毫无用处,另种若加以磨砺,却可以比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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