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漠看着他,明亮的眼睛里氤氲着水汽,苍白的嘴唇勾起一个虚弱的笑,分外惹人怜爱。
许谦眼睁睁看着那人将微凉的唇印上他左手的无名指,轻轻蹭了蹭。
“许哥?我给你设计个戒指好不好?我有认识珠宝设计的朋友,可以让他帮忙指导……”严漠亲吻着他的手背,语气郑重,“你想要什么样的?”
……认栽吧。
他想,然后凑上前,狠狠吻住了那人的唇。
的脖子,“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我不会让你受伤的,我们的一辈子一定过得很长很好。我给你做菜,给你洗衣服,我会打扫房间的……还有,我们把米苏接回来吧,它的东西我都消毒放好了,一样也没扔,还有你的……你的东西也在,我都没动过,你要是回来住了,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他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合着鼻涕蹭了许谦一身。后者嫌弃的把他推开,转头扒拉起一旁的背包,寻找可用的东西。
外头的雨已经不如之前的大了,许谦看了眼时间,半夜两点多,他们是七八点翻得车,没想到一转眼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可就算如此,离天亮也还有足足四五个小时,有的熬呢。
唯一一条干的毛毯许谦披在严漠身上了,这小子之前太激动了,没多久就乐极生悲的发了烧,蔫了吧唧地靠在角落里,怪可怜的。许谦不敢再让他冻着,帮人把衣服都脱下来挨个拧干,又是甩都是抖的,总算将衣服弄得没那么湿了,他连忙过去给人披上,又开始折腾自己的。
严漠裹着毯子,眼睛通红地盯着对方,他看着昏暗光线下那人完美的侧脸,听着外头不曾停歇的雨声,只觉得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手心里的伤口隐隐作痛,心中的缺口却已被填满,哪怕因高热而四肢无力,也无法阻止那颗雀跃的心越跳越快,最终盖过了轰鸣的雷雨,擂鼓般回荡在耳畔,让他兴奋的不能自己。
巧克力的苦味儿在口腔蔓延。
居然还有点甜。
许谦披着半干的衣服,凑过来捏了捏他泛着潮红的小脸,掰下一块巧克力塞进严漠嘴里,“包里只有这个,先垫一下。”
刚才折腾衣服的时候他一直在想,在想他们的过去,那些甜蜜的、温馨的记忆,严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曾经的严漠让他又爱又恨,而眼下这个发着高烧、左手受伤的男人却让他怜惜不已,许谦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地说不在乎,他从来都在乎,比任何人……都要在乎。
两个人都明白,这次机会是严漠要挟来的,可许谦偏偏就吃这套,你若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眼睛都不带眨,可你要是转头捅自己一下……他却会为此心疼了。
认栽吗?
许谦恍惚地想着,指尖忽的一热,却是对方伸出一截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