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对《楼东赋》如此有感,能否诵来听。”
华妃答声“是”,含泪徐徐背诵道:“玉鉴尘生,凤奁杳殄。
心底冷冷笑,果然来。
皇后微显不悦之色,“好好华妃哭什?可有不快之事?”
华妃慌忙起身伏地道:“臣妾惶恐,时失态扰皇上皇后雅兴。还望皇上与皇后恕罪。”
玄凌平静道:“华妃,你有什委屈只管说来。”
皇后深深看玄凌眼,默然不语。
流转睇眼玄凌,旋即嫣然微笑道:“嫔妾薄才,拙作怎能入王爷眼,取笑罢。”
玄清双眸亮,目光似轻柔羽毛在脸上拂过,嘴角蕴涵着若有似无笑意,似冬日浮在冰雪上缕淡薄阳光,“好句‘回雪从风暗有情’,皇兄婉仪不仅心思机敏、闺才卓著,且对皇兄情意温柔,皇兄艳福不浅。”说罢举杯:“臣弟敬皇兄与婉仪杯。”仰头饮而尽。
玄凌把自己杯中酒饮,握住手臂,柔声道:“慢些饮酒,刚刚舞毕喝得太急容易呛到。”
含情向玄凌笑道:“多谢皇上关怀,臣妾不胜酒力。”
玄凌自手中把酒杯接过,微笑道:“朕替你饮罢。”玄凌把杯中残酒饮下,对李长道:“去把今日六王和甄婕妤所作诗铭刻成文,好好收藏。”
华妃勉强拭泪道:“臣妾并无什委屈。只是刚才见甄婕妤作《惊鸿舞》,时触动情肠才有所失仪。”
玄凌饶有兴味道:“昔日纯元皇后作《惊鸿舞》之时你尚未入宫,如何有情肠可触?”
华妃再拜道:“臣妾连日静待宫中,闲来翻阅书籍文章见有唐玄宗梅妃《楼东赋》(8)篇,反复回味有所感悟。《惊鸿舞》出自梅妃,为得宠时所舞;《楼东赋》则写于幽闭上阳宫时。今日见《惊鸿舞》而思《楼东赋》,臣妾为梅妃伤感不已。”
玄凌饶有兴味,“你向不在诗书上留心,如今竟也有如此兴致。”
华妃凝望玄凌道:“臣妾愚昧,听闻诗书可以怡情养性。臣妾自知无德无才,若不修身养性,实在无颜再侍奉君王。”
李长何等乖觉,立刻道:“恭喜王爷,恭喜婕妤小主。”
皇后在旁笑道:“还不去传旨,甄氏晋封从三品婕妤。”
众人起身向敬酒,“贺喜婕妤晋封之喜。”侧头见眉庄朝展颜微笑,亦笑对之。
众人重又坐下饮酒品宴,忽听见近旁座下有极细微缕抽泣之声,呜咽不绝。不觉略皱眉:这样喜庆日子,谁敢冒大不惟在此哭泣扫兴。
果然玄凌循声望去,见华妃愁眉深锁,眸中莹莹含光,大有不胜之态。华妃向自矜“后宫第妃”身份,不肯在人前示弱分毫。如今泪光莹然,如梨花带雨,春愁暗生,当真是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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