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笑道:“嬛嬛才冠后宫,何不附作首相和?”
微微笑,本想寻辞推托,抬头见清河王负手而笑,徐徐饮口酒看着道:“臣弟素闻闺阁之中多诗才,前有卓文君、班婕妤,近有梅妃、鱼玄机,臣弟愿闻婉仪赐教。”
想想,执双象牙筷敲着水晶盏曼声道:“汗浥新装画不成,丝催急节舞衣轻。落花绕树疑无影,回雪从风暗有情。”(7)吟罢眼波
要配‘长相守’琴音才称得上无双之妙。”说着分别指着与眉庄道:“这是婉仪甄氏、容华沈氏。”转头看见陵容,问道:“这歌唱是……”
陵容见皇帝问起自己,忙跪下道:“臣妾选侍安氏。”
玄凌“哦”声命她起来,随口道:“赏。”再不看陵容,执手到帝后席边坐下。陵容有瞬失神,随即施礼默默退下去。
转身盈盈浅笑,将紫笛还给清河王,道:“多谢王爷相助,否则嫔妾可要贻笑大方。”
他淡然笑:“婉仪客气。”说着在自己座上坐下。见他沈腰潘鬓,如琼树玉立、水月观音(5),已不是刚才那副无赖轻薄样子,心里暗笑原来再风流不羁也得在旁人面前装装腔子。瞧着庭中四王,岐山王玄洵只是碌碌无为之辈;汝南王玄济虽然战功赫赫,可是瞧他样子绝不是善与之辈,华妃父亲慕容迥又是在他麾下,倒是要加意留心几分;平阳王玄汾虽然尚未成年,生母亦出身卑微,可是接人待物气度高华,令人不敢小觑,倒是“玄”字辈诸王中珠玉。而玄清虽负盛名,也不过是恃才风流,空有副好皮囊而已。
玄凌拉在身边坐下,向玄清道:“六弟精于诗词,今日观舞可有所佳作?”
玄清道:“皇兄取笑,臣弟献丑。”
说罢略凝神,掣支毛笔在手,宣纸泼,龙飞凤舞游走起来。片刻挥就,李长亲自接呈给玄凌,玄凌接过看,已是龙颜大悦,连连道:“好!好!”说着畅声吟道:“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苕。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堕珥时流盼,修裾欲朔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6)玄凌越吟兴致越高,时吟毕,向笑道:“六弟诗作越发精进。首五言,宛若嬛嬛舞在眼前。”
皇帝如是说,众人自然是附和喝彩。只有汝南王眼中大是不屑,手中酒杯往桌上搁,大是不以为然。汝南王妃忙拉拉他衣袖暗示他不要扫兴。只装作不见,垂首道:“今日得见六王高才,又得王爷赞誉,嬛嬛有幸。”
皇后颔首微笑:“皇上虽不擅作诗,可是品评是流。皇上既说好,自然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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