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汐小心道:娘娘从前确是太过宽仁。只是今日娘娘似乎有昔日华妃娘娘之风。
宫中侍女如云,但是敢这样和说话,也唯有槿汐个。也不恼,只道:华妃是味狠辣凌厉,铁腕之下人人避退,这并非好事。但是用于对付后宫异心之人,也颇有用处。华妃能够协理后宫这多年,也并不是无是处。不能因为憎恨她而忽视她身上长处。如今复起,有些地方不能不狠辣,而华妃处事之风,也该取其精华而自用。微微叹息:从前是人为刀俎,为鱼肉。今时今日,也该换换。
槿汐这才松快笑笑道:娘娘如此打算,奴婢也放心。只望娘娘能万事顺遂,再不要受苦。
陆昭仪手脚倒快,第二日便上书帝后,声称自己入宫年久,无所诞育,又性喜奢侈
这宫里第二个芳嫔,身处冷宫,等死而已,亦不会有人来同情半分。又让人善待秦芳仪饮食起居,只不许治好她疯病。
槿汐很奇怪对冷宫中芳嫔额外照拂。拈枚金橘吃,面色沉静如水,道:想起她常常会心惊,若当日着不慎,任由自己任性失落,恐怕以后和她起居住在冷宫人就是。
槿汐默然,只是道:不知秦芳仪如何得罪娘娘,竟然吓成这样。
微微冷笑,她是怕效仿吕后把她制成人彘呢,竟然吓成这样。早知今日,她想必很后悔当日那对。
槿汐微笑,道:秦芳仪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是想后悔也不能。
正和槿汐说话,佩儿打帘子进来道:外头陆昭仪来,急着求见娘娘呢。说着奇道:这位陆昭仪从来和咱们没来往,今日好好怎过来,是为她那疯表妹秦芳仪来。
抱着手炉道:晚来风雪大,她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她那表妹。你可知道,她表妹疯这几日,她可眼也没敢去看过。叹息:什叫世态炎凉,这便是。事关自身,连姑表姐妹也可以置之不理。
转身折回暖阁睡下,对佩儿道:本宫没空见她,你且去告诉她,她表妹事不会牵累她,但是本宫也不愿再见她,更不愿见面还要以她为尊——她自然明白该怎做。
槿汐看着吩咐佩儿,又见她出去,方道:娘娘为人处事似乎和从前有些不样。她低首:若在从前,娘娘是不屑于应付陆昭仪这样人。
殿前树绿萼梅开得如碧玉星子,点点翠浓。在冬雪中看来,如树碧叶荫荫,甚是可观。把脚搁在错金暖笼上渥着取暖,斜倚着软垫徐徐道:有因必有果,从前便是太好性子,处处容着她们,以致稍见落魄,便个个都敢欺凌到头上。今日是杀儆百,给那些人个提醒,本宫也不是味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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