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眸中有融洽暖意,“难为你有着身孕还这样细心,胡昭仪今日问起朕为何这样疼你——旁人哪里知道你好处。”
笑答:“蕴蓉妹妹这样说?今儿在太后那里还碰上她与和睦帝姬。”
玄凌“哦”声,道:“她没跟你说什吧?蕴蓉年轻,有时候说话做事难免着三不着两。”
道:“皇上哪里话呢,臣妾瞧着胡昭仪是极聪明俊俏个人呢。”
玄凌换个舒适姿势躺下,漫声道:“蕴蓉脾气虽然骄矜些,人却是不错。”
害怕,皇上也并饶过,好不好?”
殿内静极,仿佛无人般,只遥遥听得见远处蝉鸣在天声嘶力竭之后无力地唱着声又声。晚风穿越树叶沙沙声响,好似下着场朦胧雨,和着殿内清凉气息,恍若还在暮春时节。殿内烛光盈然,红烛摇曳柔光之下,缓缓滑落滴滴软而红烛泪,淌在鎏金蟠花烛台上,逶迤成珊瑚斑斓形状。
玄凌抱着肩,轻声赞叹,“嬛嬛,你总是愿意体谅。”
温顺倚靠着他,“臣妾并非大度,只是不想因臣妾所生是非烦扰皇上。前朝政务已足够让皇上忧心,回到后宫,皇上更应放松才是,否则何来精力处理国事呢?”带点撒娇口吻,轻轻道:“臣妾方才请求,皇上可依?”
玄凌气消许多,道:“如此,朕就先饶他们这次。”他肃着脸色,“若还有下次,朕必定严惩不贷。”
拾过把羽扇,轻轻摇着道:“皇上累,不如先睡上觉,再去别嫔妃处吧。”为难地微笑,“臣妾恐怕不能侍奉皇上呢。”
玄凌打个呵欠,散漫眸中微有晶亮之光,道:“朕哪里也不去,就算你不方便侍寝,朕也陪着你睡着。”
歉然道:“怎好让皇上为臣妾如此
玉帘轻卷,浣碧沉静退下。玄凌捏捏下巴,轻笑道:“方才嬛嬛说朕到后宫之中应该放松,那你说朕该如何放松呢?”
牵着他手引他至榻上躺下,舀匙白檀添在青花缠枝香炉里。那散碎香如洁白雪花般纷纷扬扬散落到炉中,袅娜烟雾好似层层轻纱,绵软地重又重恣意在重重垂锦帷帐间,如轻絮弥漫。整个大殿内恍若潭深静水,寂寂无声地安静下去。
亲自捧盏酸梅汤来喂到他嘴边,柔声道:“凉好久,皇上喝可以解晚膳油腻。”
玄凌眼角飞扬,道:“不过盏酸梅汤而已,就来敷衍朕?”
轻笑道:“哪里敢敷衍皇上呢?这酸梅是用桂花蜜糖泡开,加甘草、陈皮和肉桂制。皇上这两天不是有几声咳嗽?喝这个最好不过。知道皇上要来,早早就在青瓦大花瓮里用冰水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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