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去她脸颊泪水,沉静道:“今日你既明白,就不必再为这个畜生伤心——不值得!只告诉你句,嫂子和致宁惨死,哥哥在岭南也已被人逼疯。姐姐现在问你话,你愿意答便要句句老实。如若不然,只要你觉着对得起自己心,对得起从小养你疼你父母兄姊,便无话可说,由得你去。”
玉姚猛地抬头,目光中有无尽自责与伤痛,瑟瑟道:“哥哥他——”
按住她肩头,沉声道:“你放心。已着人接哥哥回京医治,只是咱们甄家沉冤多年,己之身虽不足惜,但爹娘年迈,难道要带着洗不清罪名去见甄家先祖。甄门家破人亡,管家虽不是始作俑者,然而为人爪牙,忘恩负义,断断容他不得。”
玉姚凄惶垂下眼睑,双手把绉绸裙子揉得稀皱,“罪孽深重,只盼能稍稍赎罪,过得心安理得些。”
看着她,屏息道:“你只告诉,管家为何能知道哥哥与薛家和瑞嫔娘家洛氏来往诸多细节,以致当日告发哥哥时冤他谋
下颌,照着她泪水汹涌面庞狠狠扇记耳光。
她哭声在耳光中戛然而止,只静静,静静地看着,愣愣出神。胸口有剧烈气息如海潮起伏,极力压抑着道:“被人利用感情是可怜,被人愚弄感情是不智,恶果深重却只知逃避哭泣是昏聩!你若伤自己叫父母伤心不安,更是不孝!这记耳光打醒你,只告诉你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甄家女儿虽不聪明,但不能失志气!
玉姚狠狠地抑住喉头哽咽,脸上五个红肿指印痕迹分明,眼中伤心、委屈与愧恨愈加浓郁,双温婉细长双眸似被浓雾笼罩般,没有半分生气。
她手不自觉地牢牢攥住手腕,手心温热血液粘在手臂上,仿佛沁入心般。
良久,良久,手臂被她握得失去知觉,只觉得这样麻木也是习惯。玉姚骤然爆发出声激烈悲鸣,伏在怀中号啕大哭,唤道:“姐姐!姐姐!”
那样悲痛哭声,仿佛积蓄多年沉痛,无数悲与愧都迸发出来。
她哭声,如记记重拳击打在胸口,心中酸痛,不觉悲从中来,抚着她瘦得突起背脊默默垂下泪来。
遇人不淑!个“不淑”要误多少女子终身!断送无数期盼、热烈、纯挚心!
不过是瞬,旋即止住泪意,用力咬住下唇。待她哭得够,方缓缓拉她起来坐下,温和道:“从前你或许还有分痴心,如今祺嫔话你已经听得分明,管溪负心薄幸,不过视你为棋子而已。”
玉姚咬着唇,凄然道:“原本再怎样,心里总存分念想,他或许是迫不得已——可如今”话未说完,又滚滚落下泪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