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昭仪缓下急怒之色,只暗暗握紧双拳,低低道:“只怪当时心软!”她骤然冷笑,“当日她病恹恹憔悴之极,若无此怎能显出今日狐媚之姿!其城府之深真是可恨!”
怅然叹,幽幽道:“年华渐老,又有子女牵连,不过空有淑妃之名罢。安贵嫔素得皇后喜爱,想必今日之后皇恩更甚。”
胡昭仪柳眉轻扬,冷道:“淑妃太客气。紫奥城这大,人这多,本宫就不信无人镇得住她!”
心旌神驰玄凌身边,
影子,既然明白这点,又何须事事计较?于是目光眷眷看着玄凌,“原来纯元皇后亦与臣妾般欣赏梅花孤洁之姿。”
他目光中微有歉意和安慰,握握手指,淡淡向皇后道:“也不过那几日罢,柔则刚入宫,切生疏难免忧心。其实她生性纯真,并无那许多忧思情怀。”
无声无息地笑,才要说话,隐隐听得有悠扬轻淡丝竹之声徐徐奏起,
东片红梅丛中有女子着柔嫩鹅黄色轻绢衣裙翩然而出,衣裙上笼着粉色攒银丝线绣重重莲瓣玉绫罩纱,如烟雾般。金光烁烁曳地织飞鸟描花长裙,裙·摆缀有无数流光溢彩细碎晶石,光辉璀璨。与她华丽夺目衣衫相映是满头参差不齐水晶流苏挽起青丝,逶迤夜空里如明月般夺目飘逸。每次舞动间,枝上梅瓣与轻雪纷纷扬扬拂过她云鬓青丝,落上她衣袖与裙,又随着奏乐旋律飞扬而起,漫成芳香云,仿佛红花与白雪都是出自她呵气如云。寒夜里,更显轻薄罗衣下纤纤娇躯散发出浓郁芳香冲淡梅花清馨,中人欲醉。
她身姿轻盈飘逸,婉如游龙,翩若惊鸿,柔美自如舞姿宛若凌波微步般。比之当年飞扬轻曼,她更偏于以纤柔身姿舞出如醉妩媚之态。
玄凌目光被吸引,不禁如痴如醉。众人看得又惊又愕,那女子蓦然旋身秋波流盼,星眸欲醉直如勾魂夺魄般。嫔妃中已有人忍不住惊呼:“安贵嫔——”
那女子如荷瓣般娇小面庞上桃花玉面,耀如春华。她体香芬芳馥郁,玄凌鼻翼微微动,已然沉醉,不知不觉放开手去。
不动声色地退后步,伸手攀住枝寒梅,将雪白莹透白梅放在鼻前,轻轻嗅嗅,只觉股子清冽冷香芬芳沁入心脾。倚梅园梅花清香如故,安陵容舞姿虽美,然而遥想当年纯元皇后惊鸿舞姿,冰肌玉骨,大约更胜瑶台仙子吧。
正遐思间,立于身后胡昭仪显然惊后怒极,冷哼声,低低恨道:“狐媚!”
语不传六耳,轻轻道:“昭仪没听过东山再起这四字?”停停,看着玄凌沉醉神色,叹息道,“依眼前情形,不是以你之力能阻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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