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轻叹句,已经拦住她,“雪地寒冷,可别冻坏才好。”他微微失神,“可惜你嗓子……”
陵容垂首不语,皇后温和道:“姐姐自小声如天籁,皇上可还记得?有年姐姐感染风寒声音沙哑,也是如安贵嫔今日般。”
玄凌怔,望向陵容眼神有深不见底情意,“是。当年还是你亲手配药才治好她嗓子,也是朕匙匙喂到她口中。”
“皇上爱重姐姐,姐姐每每进药,皆是皇上亲自喂。臣妾亦很感动。”皇后眼中眸光清冷似新雪,然而不过瞬,已恢复寻常温和亲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安贵嫔虽然损嗓子,可方才惊鸿舞,当真惟妙惟肖。”
玄凌手自陵容发上水晶流苏缓缓滑下,情不自禁道:“舞姿虽似,然而柔则作此舞时素来不着华服,不配珠饰,白衣胜雪,纯以意取胜,两者是不能相较。”
皇后脸端肃之姿,神态平和得没有丝破绽。心底发凉,在玄凌与纯元皇后恩爱相顾倚梅园中舞纯元皇后所创“惊鸿舞”,果然毫无破绽。
陵容舞方罢,静静伫立在原地,雪光映射着她满身晶莹珠光,如从冰雪中破出般,虽不十分美艳,然而那种楚楚之姿,心中动,不觉心神荡漾,忙定下心神平稳气息。
陵容便这样静静望着玄凌,安静,带着抹若有若无笑意。玄凌怔怔良久,遥遥向她招手,“过来——”
他声音有丝难察哽咽,转脸过去,胡昭仪娇俏面庞如死灰般冷寂。看着陵容窈窕身姿,心底叹息同时亦在唇角浮上缕不易察觉冷笑。
陵容盈盈拜倒,清越声音中有着丝显而易见粗嘎,“皇上万福金安,臣妾许久不见皇上,皇上体健如前,臣妾就心安。”
敬妃自出重华宫后言不发,此刻方缓缓笑道:“当日淑妃于扶荔
玄凌搀起她道:“你嗓子还没有好?”
陵容笑意无奈而失落,目光悠悠在胡昭仪身上转,终究还是未露分毫异色,“臣妾吃伤东西,恐怕是不能好。”
“手这样冷。”玄凌握握她手腕,“身子没好还穿得这样单薄。”他回头吩咐李长,“去取朕貂裘来。”
纯黑色貂裘裹住她纤瘦身体,愈加显得她张小脸莹白如玉。领上风毛出得极好,她每说话呼吸,那柔软水滑毛就微微拂在她面上,煞是动人。
她微微颔首,秋水含烟眼睛在黑夜中如灿灿星子,“臣妾无福伺候皇上,乃是臣妾失德。切都是臣妾错,皇上略加薄惩也是理所应当。今日能为皇上舞博皇上笑乃是臣妾三生之幸。臣妾是不宜出门之人,舞已毕,还请皇上降罪,臣妾无怨无悔,自甘领受。”说罢又要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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