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唱个喏,大声道:“安娘娘双喜临门,今日既是除夕,娘娘又得晋封。”他环顾四周,目光含着深深笑意从众妃面上刮过,“各位娘娘说是也不是?”
胡昭仪再按捺不住,步上前,道:“皇上,她是不祥之人,实在不宜晋封!”
此时陵容已被玄凌拉在身侧,玄凌喁喁低语之声格外温柔,“你怎会来倚梅园?”
陵容娇滴滴偎着玄凌道:“臣妾知皇上与先皇后情深,为来此伏拜先皇后,而且臣妾真很想念皇上。虽然大雪方停,臣妾私心揣度皇上素重旧情,或许会来倚梅园,臣妾能远远看眼皇上就心满意足。”
二人如此言语,把胡昭仪冷在边,胡昭仪面色涨红,几乎要沁出血来,不由扬扬声音,“表哥——”
殿舞惊鸿,亦是翩然生姿。”
玄凌凝视片刻,悠悠道:“嬛嬛自成格,虽具惊鸿神韵,然则舞步更似梅妃派,各有千秋。”与他相视笑,也不多言。
陵容慌忙屈身,满面恭谨道:“臣妾如何敢与先皇后相提并论,也不敢与淑妃姐姐相较。皇后舞姿如天上凤凰般,臣妾不过是俗物罢,断断不敢冒犯。”
见玄凌深以为然,皇后吟吟含笑,“你倒很得大体。”说罢注目于她,“舞姿颇得先皇后昔年神韵,想是有几年功底吧?”
陵容朝盈盈笑,姿容妩媚,“这还得谢谢淑妃姐姐。当年姐姐作惊鸿舞恍若天人,臣妾素与姐姐交好,心中神往不已。臣妾因此舞仰慕纯元皇后仙姿,又不敢与姐姐并立,所以特特请教宫中舞师,琢磨多年才有此小成。”
玄凌这才回头,微微笑道:“淑妃与燕宜都已安然生下皇子,你既这样说……”他停停,向陵
皇后笑意欣慰而深邃,颔首向玄凌道:“如此用心良苦,堪为嫔妃表率。”
陵容脸怯怯之色,仿佛不能承受皇后赞誉般,“能为皇上分忧,即便吃苦受累臣妾亦甘之如饴。”说罢转首向,神色楚楚而恳切,“姐姐产后劳累,如今又为皇后协理六宫之事,闲时切记要好好保养,莫劳心劳力伤身子。”说罢欠身,“臣妾自知有罪,不敢再惹皇上生气,臣妾告退。”
心底片滑腻湿冷厌恶,直视她道:“叫妹妹费心。今日妹妹舞,本宫当真是又惊又喜。”
玄凌睫毛微微覆下,沉吟片刻,口中更多几许温柔怜意,“今日重华殿歌舞甚好,昭媛你与朕同去观看吧。”
此语出,陵容热泪盈眶,身后嫔妃无不变色,纵然知晓此舞之后安陵容必定东山再起,然而玄凌不顾前嫌,当即进她为从二品昭媛,又是除夕之夜亲口晋封,不觉也是怔。触到浣碧冰冷手指,对她亦是对自己,轻轻道:“无论如何,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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