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
寒意。剪秋看皇后眼,不由颤声道:“昭仪大胆!昭仪这话竟是有谋夺后位之心?还是竟敢咒皇后与纯元皇后般早逝?看来不必昭仪承认,这衣衫上绣凤之事便是存心僭越,冒犯皇后更是无从抵赖。”
胡蕴蓉轻蔑笑,“剪秋你跟随表姐多年,怎也学得这般搬弄是非、小人之心起来。本宫要学自然是表姐贤良淑德,怎好好你想到谋夺皇后宝座上去。难道你眼里心里也是这样事看得多,记得多?”剪秋时舌结,正欲分辩,胡蕴蓉怎能容她再说,即刻拦下道,“蠢笨丫头,点眼色也无。皇上已下旨册为妃,你竟还称为昭仪看低阶。如此——”她目光往皇后身上荡,“难不成你也把你主子看低阶,仍当她是贵妃?”
剪秋气得满脸通红,瞅着道:“莞淑妃,昌妃这般顶撞皇后,您协理六宫,就这眼看着也不说句话?”
双手摊,笑道:“这可奇。皇后宽厚什也没说,倒是剪秋你与昌妃顶嘴。本宫若真要出言阻止,也不能庇护你这冒犯主子之罪。且昌妃妹妹素来在皇上与太后面前也童言无忌惯,太后与皇上不语,本宫又怎好去说她?”
皇后冷眼片刻,缓缓起身,沉声道:“昭仪大胆!淑妃怯懦隔岸观火,本宫也管不你,看来——”听得“隔岸观火”四字,已然跪下。她身影在重叠繁复金纹罗衣内显得格外穆然,扬声道,“去请皇上——”
六宫中无有耳目不灵通者,闻得皇后动怒,昌妃僭越,淑妃牵连,时间纷纷赶至昭阳殿。待得玄凌来时,后宫嫔妃除有孕眉庄皆已到齐,见长跪不起,忙齐跪,地鸦雀无声。唯有胡昭仪娇小身影傲然独立,似朵凌寒而开水仙。玄凌身后跟着即将被册封为小仪叶澜依。玄凌进殿门,见乌鸦鸦跪地,不觉蹙眉道:“好好怎都跪下?”说罢来扶,“你也是。虽说到三月里,可地上潮气重,跪伤身子可怎好?”
不肯起来,依旧跪着,依依道:“臣妾奉皇上旨意协理六宫,原想着能为皇后分忧,谁知自己无用,倒惹皇后生气,原该长跪向皇后请罪。”
玄凌见不肯起来,便向皇后道:“淑妃位份仅次于你,若非你动气,她也不会长跪于此。”
玄凌此话略有薄责之意,此时叶澜依并不随众跪下,只在自己座位上坐下,端起茶盏轻轻嗅,“这茶不错。”说罢悠然饮口,道,“听闻当年华妃责罚淑妃时叫她跪在毒日头底下。皇上,皇后娘娘可比昔日华妃仁厚多。”
叶澜依素来行素,众人闻得此言也不放心上,倒是跪在最末余容娘子荣赤芍横她眼,又旋即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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