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蕴蓉语不发,冷然跪下,只闻赵婕妤幽幽道:“昭仪早早跪下请罪不就是,何必非要皇上动气。”
“昭仪?”玄凌轩轩长眉,赵婕妤微微有些局促,忙陪笑道:“是啊!册妃之礼未过,称声昌妃原是尊重,可如今……”
玄凌淡淡“唔”声,“册妃礼……”他微沉吟,便看向皇后。
未等玄凌启齿,皇后已然起身,屈膝行大礼,“臣妾无能,不能约束胡氏,但请皇上示下,臣妾该如何管束六宫?”
皇后此言出,六宫宫人面面相觑,忙不迭跪下,连连俯首道:“皇后言重,臣妾等有罪。”
。”皇后轻叹声,“皇上,臣妾与您夫妻多年,难道臣妾是轻易动怒,不分青红皂白便迁怒六宫人?”
玄凌微沉吟,已然换淡淡笑容,和言问道:“皇后素来宽厚,到底何事叫你如此动气?”
皇后低低叹息声,指着胡蕴蓉背影道:“皇上素来疼爱蕴蓉,臣妾因她年幼多娇也多怜惜几分、宽容几分。如今看来,竟是害她。蕴蓉这般无法无天,不仅淑妃不能也不敢约束,臣妾竟也束手无策,只能劳动皇上。”她停停,万般无奈地叹息声,道,“皇上自己问她吧。”
自玄凌进殿,胡蕴蓉始终言不发,背对向他。待玄凌唤两三声,方徐徐回过头来,竟改方才冷傲之色,早已满脸泪痕,“哇”地声扑到玄凌怀中,哭得梨花带雨,声哽气咽。如此来,玄凌倒不好问。皇后眉梢扬,早有宫人将衣裳捧到玄凌面前,玄凌随手翻,不觉也生赤绯怒色,低喝道:“蕴蓉,你怎这般糊涂,难怪皇后生气。”
剪秋接口道:“衣裳倒还别论,皇后本是要好心问问她,让娘娘认错也就罢。可是娘娘出言顶撞,气得皇后脑仁疼。”她伸手去揉皇后额头,“娘娘身子才好些,可万万不能动气。您是国母,若气坏可怎好,奴婢去拿薄荷油给您再揉揉。”
皇后轻吸口气,“论亲疏,蕴蓉是臣妾表妹,臣
皇后甩开剪秋手,斥道:“跟在本宫身边多年,还这般多嘴。”
剪秋脸委屈,气苦道:“娘娘您就是太好心,才……”说罢朝胡蕴蓉看眼,不敢再说。
冷眼看主仆二人唱和,心中只寻思此事为何如此轻易便东窗事发,实在有些蹊跷。
胡蕴蓉满面泪痕未干,冷眼不屑道:“跟在皇后身边多年,剪秋自然不会轻易多嘴,不过是有人要她多嘴罢,否则怎显得臣妾张狂不驯。”
玄凌目光如刺,推开蕴蓉牵着他衣袖手,斥道:“犯上僭越仍不知悔改,是朕素日宠坏你,跪下。”蕴蓉微抬眼,旋即沉默,正纳罕她缘何句也不为自己辩白,玄凌语气更添三分怒意,“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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