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在后面扶住,玄凌道:“你既病着,有什话坐着回就是。”
祺嫔伸手击两掌,殿柱后头转出名宫女来,祺嫔道:“淑妃是否与人苟且,自然是她身边宫人知道得最清楚。只是淑妃身边宫人大多是旧人心腹,自然是替她望风掩饰得多。只不过事情做得多总有露马脚时候,这个小宫女斐雯便见过几次。”说罢吩咐,“你自己把看见听见说与皇上和皇后听。”
斐雯见,不自觉地缩缩脖子,磕个头跪着,玄凌认得是宫中服侍小宫女,不觉更添分疑色,问:“你什时候看见什听见什,不得添油加醋,不得减字漏话,更不得有半句妄言,五十说给朕听。”
斐雯道:“是。有回是在贞贵嫔宫里,内务府送给二皇子衣料上被投天花痘毒,幸亏淑妃娘娘发现得早,忙请温太医来看。结果温太医进来也不先问别,只问娘娘碰过沾痘毒衣裳用烈酒洗过手没?那日温太医发好大脾气,奴婢见温太医是未央宫里常来常往,脾气最好不过。这倒是头次看他担心娘娘安危呵斥娘娘。奴婢就想,亏得娘娘与太医常常来往,平日里也同喝茶说话熟稔惯,否则定要治太医个不敬之罪呢。还有回是在娘娘自己宫里,那日娘娘请温太医来说话,里头也没什人伺候着。玉娆小姐急着进去找娘娘,奴婢怕小姐惊扰娘娘和太医说话,忙跟着进去想要拦下,谁知就看见温太医手拉着娘娘手,两人你看看你静静儿坐着。温太医看见奴婢和玉娆小姐进来,忙慌得撤手。奴婢还瞧见温太医衣袖口子上翻出来截,绣朵小小五瓣竹叶。此后奴婢越想越害怕,怕娘娘来日知道奴婢看见要杀奴婢灭口,心里再三拿不定主意,个人偷偷在太液池后头哭,谁知祺嫔小主看见问起,奴婢是个心里没主意人,只好五十告诉小主,求小主做主。”她低低头,似极力思索着什,停片刻道:“奴婢见过就这两回,其余没见过也未可知。”
斐雯口角利落,然而细节处描绘面面俱到,由不得人不信。她后面那句话如火上浇油般,“嗤”地浇起玄凌眼底阴郁火苗。他摩挲着手指上碧沉沉翠玉扳指,“燕宜,你还记得有这样事?”
燕宜见玄凌含怒,眼中微见泪意涔涔,“那日在空翠殿中温太医见淑妃娘娘碰沾染痘毒衣物却不及浣手确情急之下语气颇重。只是这话倒也不止是对淑妃,臣妾那日与淑妃都未曾想到要浣手,所以温大人所说也是对臣妾。”她缓缓病中急促气息,“恕臣妾多嘴,温太医照顾宫中嫔妃都尽心尽力,无论得宠失宠概悉心照拂,臣妾等也受益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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