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云顿起。斐雯左思右想,更是犹豫不定,良久,似是下极大狠心般,“奴婢记起来,是青花底花樽没错。”
“正殿紫檀桌上只有盏绣花镜屏,从未放过什琉璃花樽。你是本宫眼下赏识小宫女,允许你进内殿伺候,你没把这些正经事放在心上,倒日日只留心哪位太医手搭本宫手,翻出来袖口上绣什花样儿。旁人若真撞见这样私会情景早不敢细看,为何你连枝叶末节都这般留意,如此居心,实在可疑!”骤然发作疾言厉色让斐雯慌张无处遁形,她愣愣半晌,忽然抽泣起来,呜咽道:“奴婢不过据实回报,娘娘为何这样凶?娘娘明知奴婢蠢笨,奴婢心里日夜只担心这件大事,哪里还留心得到旁事情呢?”
余容娘子“嗤”地笑声,对着熠熠烛光照着细白手指上光艳璀璨枚琉璃彩戒指,光艳迷离之下映得她容颜也增不少丽色。她笑吟吟道:“素闻淑妃处处妥帖和气,上下无不服,今日看来倒是百闻不如见,想来素日不得人心地方也不少。祺嫔便罢,斐雯还是自己宫里人呢。臣妾倒是想,无论斐雯是什居心,能说得这绘声绘色,细致入微,想来不是假。”
斐雯忙忙点头称是,口中道:“奴婢确实不敢撒谎。”
敬妃入鬓长眉轻轻挑,道:“余容娘子说得也不奇怪。只是祺嫔与淑妃娘娘恩怨由来已久,祺嫔也不是第遭对淑妃不敬,咱们都是知道。斐雯?淑妃虽看得起她,却也不是能时时留在内殿伺候,此中关节……”
敬妃微踌躇,轻轻地摇摇头,几乎长久不语端妃缓缓睁开双眼,静静道:“若真如敬妃所说,斐雯既是不常进内殿伺候宫女,想来若温太医与淑妃真有私情也不会在殿外人前私会,这样事自然是要防着人,她又如何回回凑巧得以瞧见,还瞧得那真切。难道真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上天有意教斐雯来揭露这桩宫中丑闻;还是这丫头机灵过头,事事分外留心主子言行。”
敬妃倒吸口冷气,长长景泰蓝嵌珠护甲敲在黄梨小几上“嗒嗒”作响,“哎呀!这私窥主子可是不小罪名。只是这丫头为何要事事留心淑妃,私自窥探?她小小个宫女能有这样大主见和胆子,难道真有人主使?”说着屈膝跪下,求道,“此事颇为蹊跷,还请皇上细细查问。若真有人主使,那斐雯所说不能尽信不说,只怕还有更大阴谋。”
婕妤周珮亦跪下,拉住玄凌衣襟下摆道:“臣妾疑惑,祺嫔住在交芦馆,而斐雯是未央宫侍婢。既然人人皆知祺嫔素来不敬淑妃,与之不睦,怎未央宫宫女还会和祺嫔跑到起来皇上面前揭发此事?为何不是先告诉皇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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