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微微颔首:“再忙也是悄悄儿。大清至今未出过公主再嫁之事,到底也是要脸面。公主这次大婚可比不上上回风光。”
“公主上回远嫁,正逢先帝垂危。起仓促就事,哪里能多体面呢。这次嫁更是自己杀夫仇人。听说皇上已经给公主密旨,要她切以国事为重,不许有轻生之念。”
海兰越发压低声音道:“公主在外是太后掣肘,太后在内更是公主顾虑,彼此牵念,最后只能遂皇上心意。”
如懿明艳饱满神色逐渐失去华彩:“端淑长公主如此,孝贤皇后亲生和敬公主亦如此,别公主还能如何呢?不过是生于帝王家,万般皆无奈罢。”
海兰默然哀伤,亦不知如何接话,只掐脉荷叶默默地掰着,看着自己断月形指甲印将那荷叶掐得凌乱不堪。
笑,说给本宫炒菜锅子都变辣。”
海兰小心翼翼地抚着如懿肚子微笑:“是个公主便好。女儿是额娘贴心小棉袄,臣妾便直遗憾,膝下只有个永琪,来日分府出宫,臣妾便连个说贴心话人都没有。”
如懿望着湖上碧波盈盈,莲舟荡漾,翠色荷叶接天碧,芙蕖映日别样红,水波荡漾间,折出凌波水华,流光千转。风送荷芰十里香,宫人们采莲歌声在碧叶红莲间萦绕,依稀唱是:“荷叶罗裙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风,闻歌始觉有人来……”
歌声回环轻旋,隔着水上觳波听来,犹有唱三叹,敲晶破玉之妙,她知道,那是玉妍承宠新主意,十分合皇帝心意。
这样二八年华妙龄少女,唱起来歌喉如珠,十分动人。如懿有些黯然,谁知道此刻欢欢喜喜唱着歌少女,来日命途又是如何呢?
正沉吟间,只见三宝匆匆赶上来,打个千儿道:“皇后娘娘,愉妃娘娘,舒妃那儿……”
如懿遽然转身,问道:“是不是十阿哥……”
三宝垂首道:“是。十阿哥不幸,已经过世。”
如懿与海兰对视眼,只觉得心中阵阵抽痛,那个孩子,尚未来得及取名孩子,幼小,柔软,又是如此苍白,意这去。她不敢想象意欢会有多伤心,十阿哥病着
她抚着自己肚子手便有些迟缓,郁然叹道:“真是公主又如何?你且看太后亲生公主尚且如此……”
海兰瞧瞧四周,连忙掩住她口:“娘娘不要说不吉利之言。”
如懿黯然垂眸:“本宫不过是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罢。”
海兰闻言亦有些伤感,便问:“端淑长公主再嫁之事定下?”
如懿颔首道:“已成定局,皇上已经下旨,封准噶尔台吉达瓦齐为亲王,于九月十二日迎娶端淑固伦长公主,如今礼部和内务府都已经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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