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出如懿不满,语气便有几分软弱,“如懿,绿筠与永璋之死,朕也难过,所以他们母子个追封为纯惠皇贵妃,个追封为循郡王。”
是利刃在心上沙沙地刮着,刮去薄薄皮肉,沁出细密鲜血。她已觉不出刀刃锋利,只是痛,密密麻麻,无处不在。她声线茫然而软弱,“追封也不过是死后哀荣。皇上在意,终究只是为寒氏!只是皇上真心,寒氏并不肯接受,才逼出今日险事。何况寒氏容颜已毁,皇上还是这般执着?”
皇帝坐在暖阁榻上,殿中红烛灼艳,勾勒出他微微佝偻背影。如懿鼻尖微微发酸,他直是意气风发之人,想要都能得到,从未有任何挫磨将他推于如此软弱之境。“如懿,你想问,
哄着自己,以为年少渴盼真心相许,已然得到,却是镜花水月,明明成空,仍懵然不知。
她终于忍耐不住情绪奔突,走近他身侧坐下,抚着他受伤手腕,轻声细语,“皇上不是从来没有受过伤,可是这是唯次,因为个女人而受伤。皇上,不知这可算是个满洲勇士荣光?”
皇帝讪讪,情不自禁地抚过伤处,“你不要担忧,皮肉伤而已。有齐鲁在,朕没事。”
“皇上没事?皇上乃天子之尊,不可任情妄为。何况您举动关系天下臣民。臣妾虽不知皇上与寒氏发生何事才会同时受伤,但皇上可知,臣妾方才虽只在寝殿外看寒氏眼,但她生无可恋之心,便是臣妾这个外人也看得明白。”
皇帝避开她目光,默然片刻,哑声道:“香见倔强,时不能转園。今日她亦是失手,才会划伤自己,也误伤朕。好,你放心,过这阵,伤势痊愈,此事便过去。”
如懿口舌涩然,“既然皇上无恙,那为何还要唤来臣妾?”
皇帝亦有几分着恼,苍白面色上隐隐有铁青,“你是朕皇后,合该为朕分忧。朕亦不想有人发觉朕伤势,再起风波。”
如懿听出他语气中不满,看着他手腕殷红血珠犹自从层层白布下洇出,亦是心软,“那皇上打算如何隐瞒此事?若被太后与王公知晓,只怕会掀起轩然大波,除严惩寒氏,更会让臣民指贵皇上因宠失度,损害皇上威严。”
皇帝气色稍和,握住她手,“如懿,你懂得分寸。不愧是朕亲自选皇后。”他眸中隐有忧意,“如懿,若此事传开,知道朕手是为香见所伤,平地起谣言,逼迫香见离宫。朕也觉得麻烦不堪。”
“是啊。赔上纯惠皇贵妃和永璋性命,宫里才无人敢再提此事。太后对此颇为不满,虽然臣妾再三言说是纯惠皇贵妃侍奉不周又宠溺永璋,永璋亦有失言之错,才受皇上斥责。可终究事情如何,皇上与臣妾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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