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有些震惊,望向她目光愈加柔和,“人人都想进紫禁城,羡墓紫禁城富贵。你却不是。你定也不喜欢自称臣妾,记着那多称呼规矩。”
她怀抱着马头琴,低垂着脸,“那年,臣妾不能不进宫。臣妾父亲时糊涂,帮助过准噶尔部,才让们部族受皇上冷落。父亲没有办法,才定要送臣妾进宫向皇上表示悔过与忠心。可臣妾不会争宠,不会讨好皇上,不会像豫妃那样…”
如懿看着她黯然与失落,“不会也不必勉强,皇上不会薄待你。”
恂嫔抚弄着马头琴,笑意酸涩,“是啊。吃穿用都是这世间最好,要付出代价就是乖乖地坐在宫里,像井底之蛙。乖顺、听话,安静,没有棱角,没有怨言。”她秀声,颇有英气,“当然,皇上不会薄待臣妾。因为臣妾在宫里,就是个让霍硕特部安心最好摆设。所以哪怕当日豫妃与臣妾争宠,臣妾也不在意。因为她不明白,她和臣妾并没有两样。”她轻蔑笑,“即便她今日失宠,皇上不也好好待她?”
如懿面色沉静下来,“你是个明白人,可是你活得并不甘心。”
却听得马头琴声戛然而止,个袅袅婷婷身影从亭中站起,匆匆迈出。如懿却看清,唤道:“恂嫔。”
那女子站住脚,有些不安,“皇后娘娘。”
如懿按捺下心底疑感,气定神闲,“喜欢在夜雨中拉马头琴,倒颇有情致。只是怎个人,伺候人呢?”
恂嫔有些不好意思,“她们听腻臣妾拉马头琴,臣旁也不爱她们吵扰,便打发去御花园外守着。”
如懿笑着打量她,“大约你来来去去只爱拉首曲子。”她停停,“可是想家?”
恂嫔细
恂嫔忍耐着拨拨鬓边碎红宝串珠流苏,“臣妾不喜欢流苏簪子珠宝花儿,累赘!也不喜欢宽袍大袖和花盆底鞋。穿戴着它们,臣妾得慢慢走路,细声细气说话,连转头都得怕耳坠甩在脸上。”她脸上洋溢起满满神往,“臣妾想家,想家人,想草原,想草原上牛羊。”
“所以在水里放莲花灯祈求家人平安?”
恂嫔重重点头,满脸诚挚,“每天骑着马拿着刀,多危险!臣妾希望,希望切平安。”
如懿含笑,“你喜欢骑马?颖妃也是蒙古人,她喜欢骑马,多烈马她都不怕。”
恂嫔眼睛亮,露几分笑涡,“臣妾也喜欢,在草原时候,臣妾最爱跑马,能跑上个白天,累便躺下来。天是蓝,望不到尽头,不像这儿,天是块块,四四方方小小,看着难受。”她黯然,很快又笑,“草原上开满花儿,那些花儿真香,开遍整个草原。不像御花园花,美是极美,可却没有那种热烈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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