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妃会意,啪啪击掌两下,只见她贴身宫女捧个锦袱大盒上来,利索打开。只见里头是双极旧乌布靴子,大约年头久,布料褪层颜色,隐隐有些发白,料子也极酥,怕是个不小心便会碎成片片。而那穿靴人想是也格外小心,东西虽旧,却没穿过几次,针脚犹新,显然只是遭岁月安静洗褪。如懿只觉得心头突突乱跳,她怎会不认识,这双靴子,便是她出冷富前为凌云彻所制。不想恁些年过去,他却这般爱惜。
凌云彻面孔白又白,终于泛出层死灰般锈青,“这双靴子,你怎翻出来?”
茂倩也不废话,径自道:“你素日东西都爱如珍宝,收在自己桐木箱子里锁着,针线件破布衣衫都不许妄动。便奇怪,你家中本就贫寒孤苦,哪来什值钱东西,便爱得跟眼珠子似!几经小心,才趁你不防寻人配钥匙,在箱子底下翻腾出这
,也知他七八分性子,听得如此说,唬得忙要起身告罪。皇帝依旧笑笑道:“得,朕随口说罢。你闹得这般坐立不安做什?’
如此嫌婉更不敢答话。皇帝觑着如懿,掰指头道:“凌云彻梦呓,朕本也觉得是无稽之谈,姑且听耳朵罢。谁知这日子倒是颇有趣味,皇后,你说昵?”
如懿若有所思,很快镇定心神,徐徐道:“二十年四月二十,是皇上与臣妾璟兕天亡之日。二十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是永璟夭折次日。二十五年九月十三,是皇上发觉容嫔不能生育深责臣妾之时。”
皇帝眸色如剑,锋锐几可见血,“如此看来,凌云彻与皇后真是悲喜与共。”
如懿淡淡“哦”声,端然立起,福福道:“与其说这些日子是与臣妾悲喜与共,还不如说是与皇上休戚相关。唤臣妾闺名真假尚未可知,便真是唤,大约也是因为皇上缘故。”
皇帝恼怒而又警觉,为如懿这副身在其中却又袖手旁观姿态。他正待开口.如懿扬眸,声音微冷,轻轻道:“如意。”
嬿婉微微失色,颤颤道:“皇后娘娘说什?”
如懿心中定,从容道:“本宫说是如意,如意吉祥如意。如何?难道你是以为本富在唤自己闺名?”她恻然望着皇帝,有破冰涌泉般委屈,却硬生生忍哽咽,“凌云彻若真有梦呓,臣妾私心以为他是为皇上祝祷顺心如意,而说,如意,二字。倒是茂倩心意难以揣测,为何倒认定是说臣妾闺名呢?”
皇帝面孔有须臾松弛,旋即有天沉沉欲雨之色,看着茂倩道:“怎,你倒这般有心?”
茂倩气苦不已,拿绢子拭泪道:“皇上,奴婢实不敢冤枉攀附,此事而再再而三,奴婢也心存疑虑,不敢确实。直到奴婢发现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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