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彻是已死之人,还要拿他做赌注,搏个未知?”如懿轻嗤,目光微凉,“与皇上积重难返,并非只用枚戒指就能东山再起。”
海兰盯着她,殷殷切切,“姐姐,知道你有许多不甘心。你说得对,嫁这样个男人,身膺荣华,可是又能得到些什呢?但是你想想,你还有,有永璂,有永琪。姐姐,看得出来,凌云彻是真心为你,不惜自己性命。既然如此,再用他回又如何?他如果看你过得好,九泉之下也会含笑。”
海兰说得太急,几乎被自己呛到。她伸手取过如懿常用茶盏正要喝,才发现里头连片茶叶也无,只是冰凉白水而已。连盛着水茶盏,亦缺—角,露出粉白底子。她愈加凄然,执着如懿手,不肯放开。
大约是寒气侵体,如懿咳几声,缓缓沉声,“凌云彻身受污名而死,不愿他死后不得安宁,再受重侮辱。且光凭枚戒指,未必能动摇魏嬿婉地位。海兰,罢吧。”
她眸中晶亮,有不可更改执拗,让海兰有些怕,然而想到如懿所受苦楚,海兰如何能依,“不能罢休!只要想到姐姐所受
瞧姐姐。”
如懿用枚素银镶珍珠扁方绾着髻,梳燕尾后横贯枚银箔珠花,雨过天青色衬衣,深绿镶边,暗紫如意襟,显得格外清瘦,简静。^
海兰泪便滚滚而落。如懿笑:“你真是不大哭人,却每每都为哭。看来是不祥人。”
海兰忙忙去捂她嘴,“姐姐说话这般不当心。”她用绢子抹泪,“让叶心带些西季穿戴衣裳和几床被褥,都交予容珮。姐姐放心,你贴身衣衫都是亲手做,应无碍。”她又道:“永璂也好。除去书房便跟着臣妾,或是在太后眼前,太后也对永璂好。”
如懿念句佛,“可怜永璂,太后若能怜悯,也安心些。”
海兰忍泪道:“姐姐,进来趟不易,皇上南巡回来,把李玉打发去圆明园当差,跟前差事应给进忠,进忠与魏嬿婉沆瀣气,更是不得。以后便要进来看你,怕也难。”
如懿知她用意,“你费尽心思进来,必有要事说与听。”
海兰从袖中取出枚红宝石粉戒指,无比郑重地放在如懿跟前,“这是凌云彻死前交给,虽不知他真意如何,但是他曾经告诉,这是他与魏嬿婉定情之物。”海兰将戒指对着熠熠烛光,那镀金戒面里侧,分明刻着燕舞云间图样。
如懿眼神跳,“你打算如何?”
海兰急切道:“云是凌云彻,燕子是魏嬿婉,其中深意,不言而喻。魏嬿婉如日中天,旦登上后位,姐姐就万劫不复。若要东山再起,扳倒魏嬿婉,这是最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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