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幽微在于‘九三’。九三虽正,却与‘六五’相隔,主初行滞涩;然‘九三’得正,惟守正不渝,终会‘六五’。余皆先生所能解,无须老朽多言也。”“多谢大师。”苏秦深深躬。
“先生自去。老朽尚须为神蓍守正。”
苏秦没有多说,默默去。他走得很慢,“鼎卦”卦象竟弥漫在心头挥之不去。在《周易》六十四卦之中,鼎卦与革卦相连,组成个因果相连卦象。革卦卦象是除旧布新——“革”,是将兽皮制成皮革过程,除去兽皮旧物而产生新皮,便是“革”。鼎卦卦象则是合百物而更新——鼎为炊器,煮合百物而成美食过程,便是“鼎”。鼎合百物是艰难,生硬干湿咸腥,都要在鼎中合成,经过“火”而达成新物;鼎卦上卦是“火”,下卦是“木”,木入火为烹饪之鼎。从卦理上说,鼎卦之大意,在阐释贤才布新大道——刚柔相济,持之以恒,方能合百物而出新!大巫师说“鼎卦幽微处”,在于“鼎卦虽吉,却有艰难”这个道理。此卦为自己占卜,所谓“九三”爻,便是鼎卦中“才”位置;而“六五”爻,则是“君”位置;“九三”与“六五”相隔爻,不能立即交会;但由于“九三”是正才之位,经“上火”催生,便终于可合百物,而于“六五”交会……
想着想着,苏秦不禁“噗嗤”笑出来——这《周易》八卦确实奇特,每卦都是用极为寻常极为简单而又亘古不变种“物事”来做卦象,却又能对最为纷繁复杂人世万象作出恰如其分拆解,当真匪夷所思!就说方才这个鼎卦吧,竟用“煮饭”这个过程来说明天下乱象整合,却是那样妙不可言!看似简单,细细想,却又复杂得不可思议。“大哉伏羲!大哉文王!”苏秦情不自禁喃喃感慨。
尽管大巫师鼎卦是个令人鼓舞“天机”,但苏秦还是很快就将它抛在脑后。如同当时所有入世名士样,他从来不将自己命运寄托在这种神秘游移预言上。原因很简单,他解切神明预测基本缺陷——模糊断语能解释后来切:你胜利,它能说通;你失败,它也能说通;你信它,它能说通;你不信它,它照样能说通。
对于“上天”,苏秦很赞赏两个人话。个是稷下名士荀况,他说:“天行有常,不为桀存,不为纣亡。”个是老孟子,他说:“天听自民听,天视自民视。民心即天心。”说到底,天为何物?就是天下人心。顺应人心做事,就是天下大道。行天下大道,自当以大道为本,当为则为,当不为则不为,何言吉凶?若天下人皆以吉凶决事决命,何来慷慨成仁舍生取义?何来吴起、商鞅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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