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乐师身绿衣,头白绸扎束长发,亭亭玉立,人儿清纯得如同明澈山泉,歌声深情得好象篝火密林中诉说。众人听得痴迷,却都眼睁睁看着春申君,等他说话。
春申君站起来,对女乐师深深躬:“噢呀,他乡遇知音。姑娘如此慧心,黄歇永生不忘。”说罢从腰间甲带上解下柄弯月般小吴钩,双手捧上:“这柄短剑乃天下名器,赠于姑娘。若有朝日入楚,此剑如同令箭,畅通无阻。”美丽清纯女乐师接过吴钩,却轻声念道:“投以青苗,抱之以春桃。小女也有物,赠于公子。”说着从贴胸绿裙衬袋中摸出个红绸小包打开,露出只绿幽幽圆润润玉埙:“这只玉埙,乃小女家传,赠于公子,以为念物。”春申君接过玉埙捧在掌心,又是躬,女乐师也是虔诚躬。不意二人头却碰在起,女乐师满脸通红,众人不禁哈哈大笑。
平原君学着春申君口吻笑道:“噢呀,变成孔夫子啦,如此多礼啦?”
信陵君举爵道:“春申君爱歌唱得好,有果子,来,共浮大白!”
“噢呀呀,输,浮三大白!”春申君与众人饮尽,又连忙大饮两爵,竟呛得面色胀红,连连打嗝儿。
宜。春申君咳嗽声,也用象牙箸击打着节拍唱起来。只见他面含微笑,副情意绵绵陶醉模样,口中却是咿呀啁啾呜呜哝哝仿佛大舌头般,忽而高亢沙哑,忽而婉转低沉,却是极为投入。
嘎然打住,春申君笑道:“噢呀完,听懂?”
众人瞠目结舌,骤然便是哄堂大笑,连连指点着春申君,却是笑得说不出话来。
“噢呀呀,不行吧。”春申君得意笑着:“这叫寸有所长,举爵。”
突然间“叮——”声,编锺后个女乐师走出来:“小女听得懂。”
孟尝君豪气大发,拍案高声:“酒到八成,来局六博彩!”
“好!就六博彩!”帐中片呼应。
苏秦笑道:“信陵君是六博高手,你等还不是输?”
孟尝君高声道:“谁说今日要输?来!与信陵君对博,诸位人人押彩,如何?”
“
“好——!”举座片叫好,竟是分外兴奋。春申君笑道:“噢呀呀,你是楚人?”女乐师道:“非也,小女薛国人。”“噢呀呀,”春申君大是惊讶:“薛国人如何能懂?真假?”女乐师轻声道:“小女虽不懂南楚土语,但却通晓音律。人心相通,只要用心去听,就能听得懂。”春申君沉默片刻:“姑娘能否唱得遍?”女乐师点点头,陶埙再度飘出,柔曼歌声便弥漫开来:
投以木桃兮抱之以琼瑶
非为生恩怨兮欲共路迢迢
投以青苗兮抱之以春桃
非为生恩怨兮欲结白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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