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下官都说。”郑泌昌咽口唾沫,“几位上差可以去问杨公公,下官在浙江当差这多年,只要是宫里事,哪次没有尽心尽力。这次实在是有些人在作祟,用意就是要违抗朝廷改稻为桑国策。请几位上差转告杨公公,千万不要误会。”
“这些话你自己说去。”锦衣卫那头开口,“现在问你几句,你要如实回答。”
郑泌昌:“上差请问。”
锦衣卫那头:“沈石打着织造局
郑泌昌眼睛又有些发黑,阵晕眩,立刻又闭上眼,坐在那里竭力调匀心气,好阵子才慢慢把眼睁开,望向站在边几个太监:“劳驾,扶把……”
那随行太监:“这就是。来,给郑大人帮把手。”
“是嘞!”胖太监和瘦太监走过去,边个便去扶他。
郑泌昌在他们把自己扶到半时候便跪下去:“臣浙江巡抚郑泌昌恭请圣安!”
锦衣卫那头挺立在那儿:“圣躬安。”
他们,您老便知道该怎着。”说到这里,站起来:“几位大哥,郑大人说正想会会你们呢。”
郑泌昌怔,目光不禁向门槛望去,只见几双穿着亚麻布草鞋腿肌如铁脚,从门口蹬蹬蹬地踏进来。接着,那几条铁柱般腿在他身子两边站定。
郑泌昌有些惊异,目光慢慢移望上去,看到平膝长黑袍,看到束腰蓝色腰带,突然,他目光露出惊惶。
条腰带上挂着块牌子,上面赫然刻着“北镇抚司”!
另外三条腰带上也都挂着牌子,上面赫然刻着“北镇抚司”!
郑泌昌磕个头,这才在两个太监搀扶下站起来:“请几位钦差到巡抚衙门,下官回话。”
锦衣卫那头略略想想,点点头。
四把椅子并排摆在靠南窗下,四个锦衣卫背对着窗坐在那里。郑泌昌面对锦衣卫坐在屋子中间。这样来,窗外光正好照在郑泌昌脸上,须眉毕现。四个锦衣卫脸却暗暗,郑泌昌看不清他们脸色。
捡着些可以洗刷自己,又不至于让人认为是为自己摆好东西说通后,郑泌昌停下来,望向锦衣卫。
四个锦衣卫表情依旧淹没在昏暗中分辨不清。
郑泌昌惊惶眼倏地望上去,见那几个人肩架高耸,十指微张,就像几头鹰微张着翅膀正准备弹地而起抓捕猎物,几双眼更像鹰目,都冷冷地盯着他。
郑泌昌颤抖着用手撑着地便想爬起。
“别价。”锦衣卫那头阴冷声音响起,“地上凉快,多躺躺。”
郑泌昌手抖,又坐在那里。
锦衣卫那头:“郑大人不是要找杨公公讨个说法吗?们几个就是从北京赶来讨说法。您是贪凉快坐在这儿说,还是起来到巡抚衙门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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