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芳悄然紧站在他身后,随时做好扶他准备。徐阶这时也爬起来,站在嘉靖身侧,紧张地望着他,准备万他要倒下也去帮着扶驾。
“人有病,天知否?”嘉靖没有倒,闭着眼又怪诞地喃喃说这句,便开始运功练气,这练,额上汗反而涔涔而下,脸色也立时难看起来。
“皇上、主子!”徐阶和吕芳都跟着变脸色,二人同时呼唤着便过去搀他。
“丹药!”嘉靖执拗地坐
徐阶和吕芳只好静候在那里,精舍里突然沉寂。
“百姓们常说句话,破财消灾。”嘉靖知道这笔好不容易抄没来财物用在这些地方,内阁已经是尽心,却依然心臆难平,“朕把这些钱都分,上天也应该让朕病好。吕芳,都批红吧。”
徐阶立刻在他身边跪下,吕芳这时哪能去批红,也连忙跟着跪下。
徐阶:“仁君天寿!可圣上也得将息龙体,以慰天下苍生之念!”
吕芳:“奴才赞成徐阁老话,天佑主子,主子也还得珍惜仙体。”
这里徐阶动情,掏出袖中丝巾印印眼眶:“户部奏请拨二百万银子还给加赋税几个省百姓,其中顺天府就要拨六十万两,让流亡在外百姓好回乡耕种。”
“不用说!”嘉靖拿开额上冰巾扔在边,“顺天府和宛平大兴两个县令都拿没有!”
徐阶:“回圣上,已革职,正在审讯。”
嘉靖:“先把他们家也抄,还百姓钱!”
“是。只是抄他们家也是杯水车薪。这二百万其实也不够退还多征赋税,安定人心而已。”徐阶答着,还是将那几纸奏请拨款票拟抽出来。
“你们真以为朕病?”嘉靖突然又翻脸,“朕会病吗?”
徐阶和吕芳自他生病这段时光以来,都被他这种近乎狂悖折磨弄得有些疲,这时只好跪在那里深低着头,不敢接言。
嘉靖不再逼问他们,自己竟撑着从躺椅上站起来。
“主子!”吕芳慌忙爬起,要去扶他。
嘉靖挥手甩开他,脚步飘浮,还是强撑着自己走到蒲团前坐下来,盘上腿。
吕芳惘惘地望着嘉靖,没有立刻去拿徐阶手中票拟。
“朕都舍得,你还装什样子?”嘉靖阴望着他,“拨吧,都拨。无非是朕住地方破些,宫里人都穿着旧衣服上街讨饭去!”
吕芳不得不接言,望向徐阶:“徐阁老,皇上万寿宫才修不到半,宫里十万张嘴也都等着吃饭呢。这笔钱内阁没有算进来?”
徐阶站起:“再苦也不能苦君父。臣等都议好,剩下二百多万都上呈宫里,部分修万寿宫,其余供宫里各项开支。”
嘉靖闭上眼,这时当然不会直接说叫吕芳批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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