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芳望向徐阶。
“皇上圣明。”徐阶答道,“是原来在太医院当过差那个李时珍进京。裕王爷吃他开几剂药,病情已见好转。”
“给裕王看病人进京,给朕看病人也进京吧?”嘉靖服丹药又有底气,眼神又犀利,“那个在六必居给朕开丹方人是谁!”
这件事终于提出来,徐阶和吕芳互相都不再看对方,默在那里。
嘉靖斜眼徐阶:“该下午奏对事,徐阁老巴巴地在上午
嘉靖:“你适才说什来着,想叫太医院那些人来给朕瞧病?”
徐阶动感情:“皇上圣明。”说完这句眼眶湿。
嘉靖转望向吕芳:“吕芳,你也有这个意思?”
“主子!”吕芳比徐阶对嘉靖感情自然更深些,这时也再不顾嘉靖是否震怒,声音有些哽咽,“只要吃五谷,就是大罗天仙也难免生病。奴才和徐阁老是样心思,斗胆请主子恩准太医给主子瞧瞧。如太医院那些人不行,便另访外省高明大夫来给主子瞧瞧。”
嘉靖望望吕芳,又望望徐阶:“你们都过来些。”这声唤得好是温情。
在那里,从牙缝中迸出这两个字。
“还是叫太医吧!”徐阶急喊道。
吕芳时也没主意,便想唤宫外当值太监。
“你、你们想朕死吗……丹药!”嘉靖说这句话时大汗淋漓脸已经发黑。
“搀住!”吕芳急松开手,让徐阶个人搀着嘉靖,自己奔到神坛边揭开金盒拿出颗鲜红丹药,端那杯盖碗奔过来,“主子,丹药来!”
“臣、奴才在。”徐阶和吕芳都慌忙揩眼,靠近去。
嘉靖轻声地说道:“朕今年虚岁六十,修这些年,六十是关。过这关,不定就能长生不老。太医院那些庸医帮不朕,谁也帮不朕,知道吗?”
这就是徐阶和严嵩之不同处,虽样身居宰辅,毕竟儒学正宗,对嘉靖这句话没有表示赞同,只低头以沉默对之。
吕芳身份不同,心里好阵难受,却只得答道:“奴才明白。”
“明白就好。”嘉靖仍然轻声地,却突然转话题,“裕王病怎样?你们请哪个神医进京来给他看?”
嘉靖费劲张开嘴,吕芳将丹药送进他嘴里,手扶着他后颈,手将碗里水喂他喝下。
嘉靖挣扎着用这口水咽下丹药,接着便将身子上引,是想伸直腰。徐阶连忙使劲帮着他往上扶。嘉靖又开始运气,这丹药竟有如此神效,也就稍许时间,他见精神,脸上汗也慢慢收,面容也透出红色,却是那种血液上涌红!
徐阶和吕芳虽暂时松口气,面忧更重。
“徐阶。”嘉靖这时声调又平和。
“臣在。”徐阶答得甚是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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