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脱衣服,跳到舞台中心脱裤子,边跳边
老谢上台弹唱《丁香花》,唱完之后被团长硬留下起走穴,吃大锅饭,睡电影院。
草台班子分等级,团长、台柱是高级动物,睡化妆间,老谢是低级生物,睡舞台。
老谢负责弹琴伴奏,他力气大,后来也负责当苦力搬东西。
等级同样低是脱衣舞演员,都是些来历不明女孩子,不跳舞时间蜷缩在角落里,低着头玩儿手机,谁也不理谁也不看。
草台班子专挑小县城电影院,地头蛇有时来找碴儿,团长拽过个跳脱衣舞女孩子到他们面前窃窃私语番……也不知他们在说什,也不知他们起干吗去。
他在流水线上当工人,身旁人永远脸倦容,这里人永远都睡不够。
他也睡不够,他有他提神方法,边忙碌边琢磨歌词诗句,人瞬间就精神起来。
他当过保安,当保安最好,值夜班可以拼命练琴,自由写诗……
他在家手表工厂做保安,负责守门登记值夜班。
终究还是被开除,有次老板半夜开车回厂,他弹琴太投入,反应慢拍,福建老板骂人:赛连木(闽南语方言粗口)!滚!
(六)
老谢理想是株草,十年才长寸高。
为理想,老谢流浪十年。
不是乞丐式流浪,他有他工作。
有时候他是个流浪歌手,有时候他是个工人。
有天,个跳脱衣舞女孩子蹲到老谢面前:听说你上过中专是吧?也上过。
她说,听说你写诗?你说说看,诗都是说什?
老谢说,诗是努力在不美好世界里捕捉美好,比如善良、理想、爱情……九州缥缈录小说
女孩子笑出眼泪,瞬间翻脸,她骂:去你妈美好世界!去你妈!
她扯开胸前衣襟,雪白乳沟旁瘀青指痕,她冲老谢喊:去你妈美好!你个傻B死胖子!
老谢连夜被炒鱿鱼,保安服当场被扒下。
他进过跑江湖民间草台班,原因很奇怪。
江湖草台班团租下电影院演出,他买票去看,这是他唯能接触到文艺圈。
台柱会搞气氛,会翻跟头,能跳到音箱上头倒立唱歌。
他倒立着逗台下观众:谁敢上来帮伴奏?弹琴也行打鼓也行,送瓶啤酒!
他当过工人,当过许多次。
他打工攒钱搞创作,钱花完就去工厂上班,他自幼苦出身,什工种都啃得下。
深圳龙岗区五联村,他也当过金鑫鑫鞋厂工人,工种为补数,负责配对客服退货返单回来鞋底,普工,工资300元,加班费小时元钱。
夜里他写诗、写歌,是全工厂最晚睡觉人。
他在龙华、东莞、平安都当过工人……深圳深圳,到处都是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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