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当时没表白,他当时只对木头说句话:衣服还是不合身,来找你再帮改改……
差点儿把鸡汤罐子摔到毛毛脑袋上!
你个糙老爷们儿!你半年没找人家,见面就让人家姑娘给你改衣服?
他委屈地喊:找啊,拒签啊,日本领事馆把撵出去啊……等整整半年,那天本来是想去给她弹琴唱歌表白,结果看到她,不知怎就说那句话。
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当真有人在狂拍宴会厅大门!
门咣当声被撞开,两个抱成团人滚进来,全场骇然,鸦雀无声。先爬起来那个是公司企划部主管。
主管脸紧张地满场打量,最后远远地看着木头打哆嗦,他失声喊道:真不关事,什都没说……
只大手从背后伸过来,主管脑袋被扒拉到旁……
木头站起身来捂着心口,眼泪汪汪地看着那条忽然现身大汉。
父母早已接到日本,没人告诉她是否有人再来哐哐敲过门。
她不是没想过再给毛毛打个电话,不是没想过再次走到毛毛家楼下。
终究还是算,她学着毛毛口吻对自己说:拉倒吧,闹什笑话……给自己留点儿自尊吧。
年终尾牙如期举行,同事们见到许久不曾露面木头,都很欢欣。
没人看得出她心里是恍惚着,没人知道她刚刚做决定:从此定居日本,不再回厦门。
(十二)
夏天过去,秋天过去。
冬天也快过去。
2007年马上就要过去。
木头从日本回来。
圆寸头泛着青光,大金链闪着金光,还有这身衣裳……凤囚凰小说
那身衣服她认识,那是她针线为他缝制唐装。
(十三)
后来呢?!
追问毛毛,后来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是如何向木头表白?
舞台上演员在佐餐助兴,首闽南歌完是另首闽南歌。
她想起莲花路停车场初遇时场景,毛毛拍着车窗,怒气冲冲地叫:开门开门,来倒车,不用谢,不是好人……
她端着红酒杯笑,好凶啊,这家伙,总是凶得人心里颤,又软。
就此别过吧,金链汉子,不难过,只是遗憾没能亲口告诉你,你是真正爱上第个人。
开门开门,开门开门,拍车窗声音不停地在她身旁响起……回忆如刀,再三把心削,唉,也不知何时方能真正放下。
不回不行,她是公司总经理,工作可以电话遥控,公司年终尾牙却无论如何不能缺席。
她问过公司楼下保安,有没有人每天来楼下等?戴着大金链子,青着头皮。
答曰没有。
她回到家,仔细地检查门口,地毯下,门缝里。
没有字条没有信,毛都没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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