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个半月,她终于逃脱了石膏的束缚,可以泡澡了。
当然,现在还不能给腿施加压力,所以亚希子母亲是在护士们的帮助下,躺在救生圈上入浴的,但她仍然高兴得直流泪。
“谢谢你!这次我真正体会到了健康的宝贵。”洗完澡后,亚希子的母亲紧紧握着三郎的手表示感谢,“多亏了你,我捡了条命。”
说心里话,三郎对亚希子的母亲有些发怵。
亚希子对三郎一往情深,亚希子的父亲同样身为医生,在各方面给予关照,但唯独亚希子的母亲好像一直和三郎保持着距离。
院长突然换了话题,三郎很惶惑。
“亚希子好像也受了刺激,但还是得要个孩子,而且要趁着年轻的时候。”
“……”
“也不是让你马上就要,不过,我也是快六十的人了。”
院长说着,望着灯光交错的前方自语道:
你今天秋天以前就能成为博士了。”
三郎没有说话,院长扭头看着他问:“你不高兴吗?”
“不,很高兴。”
“是啊。我获得学位的时候,心情别提多兴奋了,心想,现在我也成了博士了吗?还曾经把学位证书摆在佛龛里供着呢。”
院长眼神迷蒙,沉浸在往昔的回忆中,又突然想起来似的说:“对了,我忘了,你还没有麻醉师证书吧?”
后来听亚希子说,只有母亲对于三郎生长在贫穷的单亲家庭这一点很介意。
然而,自从受伤以后,她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什么事都依赖起了三郎。
以前,她要是受了轻伤,根本不理睬三郎,都是去找其他医生,而现在,什么事都要叫“三郎”。就连吃个药,她也说:“跟三郎商量以后再说吧。”
下午,如果亚希子到母亲的病房来,一直待到傍晚的话,她就会催促女儿:“早点回去,给三郎做饭吧。”还教给女儿怎么做三郎爱吃的菜。
“简直把你当成神一样供着呢。”亚希子调侃道。
“可惜了,是个男孩子……”
随着阳气回升,亚希子母亲的恢复也很顺利。
受伤一个月后的四月中旬,石膏拆去一半,月末剩下的一半也去掉了。
以亚希子母亲的年龄,缠两个月石膏是很普通的,但由于这次骨头固定得好,早点拆去也没有关系。
由于裹了好久的石膏,腿上肌肉有些萎缩,用热毛巾一擦,干枯的死皮便一片片脱落下来。
“……”
“已经是副院长了,还是应该搞一个。麻醉师证书和医生执照一起申请,应该是很容易的吧?”
听院长这么问,三郎也不太清楚,不过,作为医生当然应该会麻醉,所以需要有麻醉师证。
以前三郎都是以岛上的所长和院长的名义进行麻醉的,可是,总不能一直借用别人的名义。
“那么,你们还有没有要孩子的打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