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
“梦话,当然听不清楚,好像是‘可怕’‘不要’什么的,前几天还喊‘妈妈救救我’呢。”
最近,三郎每天夜里都会梦见伪医生,bao露,自己惊慌失措的情景。虽然他感觉每次都喊叫了什么,却记不得了。
“有
虽然一再这样拖延,可是连休过了以后,就没有借口了。
即便说医生执照丢失了,凡事认真的干事长也一定会说,那就重新申请好了。总而言之,穿帮是早晚的事。伪医生的事如果,bao露了该如何是好,一想到这个,三郎就坐立不安。
白天在医院里忙碌,也就忘了,晚上一回家,就会像噩梦一样萦绕心头。
对这样一直靠撒谎走到今天的男人,没有人会原谅吧。
在繁华的青山街头漫步,在豪华的高级公寓里居住,这样的生活或许来日无多了。坐在北欧进口的柔软的沙发上,看着系着围裙做晚饭的亚希子的背影的日子,恐怕也只剩下半个月了。三郎一想到这些,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连最发怵的岳母都如此信任自己,三郎当然很高兴。现在,三郎不但在整个医院,在田坂家也成了中心人物。
但是,与这种喜悦成正比,他的担忧也越来越强烈。
首先,一进入五月,黄金周之后,三郎每周要去K大一次。
只不过是在小坂副教授的研究室,听他讲解论文的内容,可是三郎原本医学基础薄弱,加上小坂副教授是个很敏锐的人,三郎怕自己没有上过大学的事会被他看穿。
三郎想尽可能掩盖过去,于是经常翻看医学部的生理或生化方面的书。自学非常困难,即便看得明白,这样恶补能否蒙混过关,他也没有自信。而且经常出入医务部,和那些年轻医生接触的话,很可能会,bao露自己的伪医生身份。尤其害怕见到三郎自称毕业于东都大学的同学。
他虽然眼睛在看电视或报纸,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见。
“喂,老公。”亚希子拍了拍他的肩头,三郎才如梦方醒似的回过头。
“你怎么了?叫你好几声也不回答。最近,你有点怪怪的。”
这一点他自己也不否认。亚希子刚流产的时候,是亚希子有些忧郁,而现在的三郎是彻底陷入了忧郁。
“有什么担心的事吗?夜里你老是说梦话。”
比这些更紧迫的是,麻醉师证的事。
院长对三郎说麻醉师证的同时,好像也命令干事长尽快帮他办理手续了。因此,从上个星期开始,干事长几乎每天都催促三郎把医生执照拿来。
起初三郎推说在母亲家,现在又推说只要什么时候回母亲家,就能拿来,但是干事长终于忍不住了。
“如果你太忙的话,就叫职员去先生的母亲家取来吧。”
“五月连休的时候我肯定回去,请等到那个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