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啦？”
高伸轻轻地拉过妻子
手，重新放在床单上，他忽然发现妻子紧闭双眼中渗出
泪水。
“这算不什……”
高伸拿起手边毛巾，
边替妻子擦拭眼睛，边连连点头。
或许刚才自己帮她换纸尿裤，妻子觉得很开心，为表示感谢才伸出手来。
高伸喃喃地说着，也许是心理作用，他发现妻子表情柔和许多。
“
最清楚，你做过怎样努力。”
此刻，高伸特别想好好夸赞番，向妻子顽强生命力致敬。
当天，入夜后，高伸亲自替妻子更换纸尿裤。
平时他们是有规律地为邦子更换纸尿裤，全天两次，早晚各更换块。可是，晚上十点刚过，高伸忽然有点儿心理感应，他觉得妻子应该尿湿，检查果然不出所料。
吧。”
高伸边轻声私语，边把手从妻子脸颊移到胸口，温柔地摩挲着。
“知道，你已经筋疲力尽。们不能只顾自己，再要求你‘坚持住，定要活着’！”
“……”
“你就按照自己意愿做吧。”
“舒服些吧？”
“……”
“就为你做这点儿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虽然照顾这久，妻子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她内心肯定是全都知道。她只是无法开口表达自己谢意，其内心深处定在默默地表达着感激之情。
就算把妻子这个小动作报告给医生，他们也只会将其视作偶然巧合
最初，高伸对妻子下体护理工作从不插手。但是随着妻子病情日益恶化，他全天候守护在病房之后，便放下大男子主义顾虑，扔掉扭扭捏捏羞怯。
相比而言，他更在乎妻子舒适与否，想要帮她解决更多实际问题。
随着终日陪护左右，他竟然能够自然地感知到妻子切需求：比如，纸尿裤湿，不舒服啦，等等。
所以，当天晚上，高伸驾轻就熟地帮妻子脱下脏纸尿裤，在她臀部溃烂处涂上药膏，又擦层爽身粉，正当他拿着片新纸尿裤要给她换上时，感觉后背被人轻拍几下。
高伸心里很纳闷，回头看，只见妻子骨瘦如柴手耷拉在自己背上。
正如在个人出生之时，无情地拒绝说“请不要降临这个世界”会让人心酸样，当个人临死之际，反复哀求说“不要离开们”，也会令人无奈。
人之将死，就算你有满心眷念与不舍，唯有理智地放手，才算得上是真正体贴。
“生也好，死也罢，都是人自由，所以……”
正如生是种自由，死亦是种自由，死神已经在召唤，家人还要苦苦强留“不要离开们，不要死！”，这往往只会徒增将死之人痛苦。
“你不必强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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