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蛇。她既想碰到蛇,又怕碰到蛇。她心里矛来盾去,碰撞得噼噼啪啪响。突然,嗤啦声,条黄褐色大蛇从草里钻出来,对着她扮个狰狞鬼脸。它伸缩着黑色信子,目光阴郁,三角形脸上是冷冷嘲笑。她头嗡声响,眼前阵发黑,时间啥都看不见。她在迷迷糊糊中听到自己嘴里发出声弯弯曲曲怪叫,屁股坐在草地上。等她清醒过来时,那条大蛇已经没有踪影。冷汗浸透她衣衫。心儿怦怦乱跳,宛如坚硬卵石碰撞着胸腔,她张嘴,吐出口鲜血。
真傻,她想,为什要相信那神婆子鬼话?为什要想那钱丁?他再好不也是个人吗?他不是也要吃喝拉尿吗?即便他真趴在身上,弄来弄去不也是那回事吗?他与小甲又有什区别呢?眉娘,不要犯糊涂!她仿佛听到个严肃声音在高高天上训斥着自己。她仰脸看天,蓝天无比地澄澈,连丝丝白云也没有。群群鸟儿在飞翔中愉快地鸣叫着。她心情,像蓝天样开朗澄澈。她如梦初醒地长叹声,站起来,拍拍屁股上草屑,整整凌乱头发,往回家路上走去。
路过那片积水洼地时,她开朗心情又发生变化:她看到,在明亮如镜泊子里,站着对羽毛洁白白鹭。它们动不动,或许在这里已经站立千年。雌鸟把头搭在雄鸟背上,雄鸟弯回头,注视着雌鸟眼睛。它们是对相对无言、静静地安享着柔情蜜意恋人。忽然间,可能是她到来惊动它们似,可能是它们直在等待着她到来然后就为她进行特别表演似:两只大鸟伸直脖颈,展开夹杂着黑羽白翅,大声地、呕心沥血般地鸣叫起来。它们用热烈鸣叫欢迎着她到来。随着狂热叫唤,它们把两条柔软如蛇长颈纠缠在起。想不到它们脖颈会这般柔软,你绕着,缠着你,你与缠绕在起,扭结成感情绳索。绕啊绕,缠啊缠……似乎永远缠不够,似乎永远不停止。终于分开。然后,两个鸟儿伸出嘴巴,快速而又温柔地梳理着彼此羽毛。它们脉脉含情,它们摩摩蹭蹭,从头至尾,连每根羽毛也不放过……这两只鸟儿爱情表演,把孙眉娘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扑倒在潮湿草地上,让泪水浸湿野草,让心脏顶着泥土跳动。她感情激荡,嘴里喃喃着念叨:
“天啊,天老爷,您把俺变成只白鹭吧,您把俺钱大老爷也变成只白鹭吧……人分高低贵贱。鸟儿律平等。天老爷,求求您啦,让俺脖子和他脖子纠缠在起,纠缠在起拧成股红绳。让俺嘴巴亲遍他全身,连根汗毛也不放过,俺更盼望着他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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