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回来
！”
夫人放声大哭起来。
知县冲进房子，百感交集地说：
“夫人，下官无能，让你受惊！”
四
后窗往外扔。她把俺推进顶子床，让俺躺下，还给俺盖上
条被子。两边
蓝布幛子放下来，知县夫人被隔在外边，俺眼前片漆黑。
俺听到士兵们吵吵嚷嚷地追到后花园里去，两边更道里，前后堂院和左右跨院里，整个县衙里，吵嚷声此起彼伏。终于，最可怕时刻到：东花厅院子里，响起杂沓脚步声。俺听到有人说：“都统大人，这是知县大人私宅！”随即就响起鞭子抽打到人身上声音。俺看到幔子掀，个只穿着单衣冰凉肉体钻进被窝，与俺身体紧紧地贴在起。俺知道这是夫人身体，这是俺心上人钱丁曾经抱过身体。接下来就响起敲门声。敲门声变成砸门声，俺与夫人搂抱在起，俺感到她身体在颤抖，俺知道俺身体抖得比她更厉害。俺听到房门豁朗朗开。知县夫人把俺推到床边，用被子把俺遮盖得严严实实，然后她就把幛子撩开半边。俺知道夫人定是副云鬓散乱、衣领半开、从睡梦中被惊醒模样。俺听到个汉子粗鲁地说：
“夫人，遵照袁大人命令，卑职前来搜捕刺客！”
夫人冷笑声，道：
“都统大人，
外祖父曾国藩当年领兵打仗，为严明军纪，争取民心，维护纲常，制定条铁打纪律，那就是为兵者不进人家内宅，看样子由袁世凯袁大人手训练出来新军，已经把这条纪律废！”
轰走都统和他士兵，关闭门窗，吹熄蜡烛，月光从窗棂子射进来，房间里有地方明亮有地方幽暗。俺从那张顶子床上爬下来，低声道：
“谢夫人救命之恩，如果有来世，就让俺给夫人当牛做马吧！”
言罢，俺抽身就要往外走。她伸手扯住俺衣袖。俺看到她眼睛在幽暗中闪闪发光，俺嗅到她身上散发出桂花幽香。俺想起三堂院里那棵
“卑职不敢，卑职冒犯夫人，还望夫人恕罪！”
“什
敢不敢？什冒犯不冒犯？该搜你们也搜，该看你们也看。你们就是欺负们老曾家已经衰败，朝中无人，才敢这样胆大妄为！”
“夫人言重，卑职介武夫，唯上司命令是听！”
“你去把那袁世凯给叫来，要向他请教，天下可有这样道理？半夜三更，派兵侵入人家内室，辱人家眷，毁人名节，他袁世凯还是大清朝臣子吗？他袁大人家中难道没有妻妾儿女吗？俗言道，‘士可杀而不可辱，女可死而不可污’，要以死向袁世凯抗争！”
正在此时，就听到外边阵急促脚步声，有人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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