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状子后,立即派巡捕拿令牌前去海州,将裕祺拘捕归案。又派彭寿颐暂署海州运判,清查海州分司历年帐目,把裕祺贪污数目查清后再抄家。
当彭寿颐和督署巡捕来到海州,宣布两江总督命令,锁拿裕祺,查封裕公馆时,海州盐场无论引商、池商、灶丁以及附近百姓无不拍手称快。这件事很快传遍两江三省,官场为之震。
裕祺事先毫无准备,临上路时,把弟弟裕祥叫到边,暗中吩咐:不惜耗费巨资,也要设法打赢这场官司,万不得已时候,将他平日所记另本帐拿出来,进京找僧王府,请僧王出面,与曾国藩见个高低。
裕祺押到江宁后,曾国藩亲自审讯次。裕祺不承认他有受贿贪污事,至于压价复价,原是为打击池商嚣张气焰,逼他们出血,而这笔款子全部用在浚通运河、修缮盐场上去,他并没有贪污。曾国藩不与他争辩,将他暂且拘押起来,等彭寿颐清查后结果再说。
与此同时,裕祺弟弟裕祥也在紧张地活动。裕祥首先打点包珍宝,来到扬州找都转盐运使司运使忠廉,求他在曾国藩面前说情。
忠廉是裕祺顶头上司,两人关系非比般。忠廉是满人,平生最好是吃。来扬州后,看中春末夏初扬子江鲜鲥鱼,常以市场上买不够鲜美为憾。裕祺于是在江上雇几个打鱼老手,专门划着小船在焦山附近急流中张网,船上架座小火炉,炉上置只银锅。网上鲥鱼后,就在船上剖杀,然后置于银锅内用温火炖,同时猛划双桨,直奔扬州城。银锅到达都转衙门时,鱼也恰好熟,香气四溢。裕祺这个马屁正好拍到点子上,忠廉十分欣赏,虽知裕祺为官贪墨,民怨甚大,也不理不睬,任其所为。
当时,忠廉接到裕祥送礼物,打量着如何为他说情。忠廉心里清楚,裕祺虽贪婪聚敛,但还不是第号。两淮盐场共有二十三场,属于淮南者,通州分司辖有九场,泰州分司辖有十场,海州分司所辖只有淮北三场。与通州、泰州相比,海州分司辖地最小,能够勒索对象自然也最少。裕祺曾亲口对他说过这样桩委屈事——
那年裕祺到通州运判阿克桂处作客。阿克桂摆阔,从裕祺停舟处起到公馆这段路全铺上猩红哈喇呢,长达五里,夹道架设灯棚,夜行不秉烛。公馆雕梁画栋,丽如仙阙。连三天,天天以山珍海味、歌舞大戏招待。席上,阿克桂问裕祺:“你看这里还有哪些不如你意?”裕祺想很久,找不出瑕疵来,最后鸡蛋里挑刺似地说两句:“都好,就是花厅地砖纵横数尺,类行宫之物,恐招致非议;另书房外池塘鱼游水清,若再添满塘荷芰则更美。”阿克桂不作声。两个时辰后,再邀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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