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二人又接着喝酒。张文祥在杭州住几天后,回宁波,在宁波城里开起家小押店来。
小押店是做什?其实就是小当铺。附近人家有时银钱周转不过来,拿样实物来抵押。换些钱去。到还钱时,千文加百二百利息,比大当铺高得多。但大当铺不押小物件,贫寒之家便只能求助于小押店。张文祥带着老婆孩子开个小押店,日子过得很艰难,心里已经很不痛快,岂料马新贻又宣布取缔小押店,简直不让他活下去。张文祥这气非同小可,记起徐义说私通回部、蓄谋造反话,便起心要杀掉马新贻,既为国家除害,又为自己泄愤。就这样,等数年,才遇到校场阅课机会,刀刺死仇人。藩司梅启照审讯,他大模大样地坐在地上,叫他跪
任浙抚,在剿灭浙江沿海匪盗过程中,又得到新疆回部资助。故马对新疆回部直感恩戴德。
马身边有个卫兵,名叫徐义,也是山东菏泽人,武艺很好,马很器重他。这徐义原是太平天国侍王李世贤部下,与河南人张文祥为至交。徐义与张文祥在太平军中日久,洞悉其中之弊,久思投降朝廷。同治二年,徐义、张文祥跟着李世贤守宁波。宁波城破时,二人卷带些钱财逃走,到杭州后分手。徐义后来投靠马新贻,张文祥辗转多处后又回到宁波,并在那里住下来。同治四年,张文祥打听到老友随马新贻来到浙江,便专程去杭州拜访。徐义热情款待张文祥,两人喝得醉薰薰。当张又要举杯和徐干时候,徐摇摇头,喷着满嘴酒气问:“张哥,你说世上人心可测不?”
张歪着头,脸上紫红紫红,手中杯子仍高高地举着,眯起眼睛答道:“如何不可测?好比你兄弟之间,彼此心思都明明白白,你想什知道,要做什也告诉你。”
徐又摇摇头:“张哥,你之间当然没得话说,当官人心就难以猜测,尤其是大官,更是心眼儿比们兄弟多几十个。好比马中丞吧,他行事,就是们兄弟不能想象。”
见张文祥醉眼朦胧地望着他,徐义将嘴巴凑过去,对着张脸说:“张哥,告诉你件绝密怪事,你听后莫对别人说。”
张文祥胡乱点点头。
“前天,马中丞收到新疆回王封诏书。诏书上说,回部大兵已定新疆,不日东下,浙江带征讨事宜,委卿就便料理。马中丞得书后回报,东南数省,全部交给马某人。”
张文祥听,把手中酒杯往桌上狠狠放,骂道:“这不是叛贼逆臣吗,要杀掉他!”
“小声点!”徐忙用手捂住张嘴。“你说,这人心可测吗?
马中丞当这样大官,还要背叛朝廷,投降回部,真不可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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