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
回事？说出来给
听听。”曾国藩却不放松。他心里想，这
定又是起强占民女
案子。军容要检阅，军纪尤其要过问。没有严肃军纪，哪来军队战斗力？而长江水师这些年来，恰恰就是纪律松弛，平时再叮嘱彭玉麟、黄翼升严加整饬，今天这事碰到头上，怎能不管？
“老中堂，吃梨子。”孙昌国递来只亲手削水汪汪砀山梨。“事情是这样。十天前，三营守备卜福元从扬州买
个小妾。卜福元这人打仗勇敢，功劳立过不少。下江宁那年，皇上赏他副将衔，重建水师时补个守备。这人事事都好，就是
三条船有点都是样，没有变化，又使不满意。”
“老中堂是说哪点没有长进？”徐寿挺认真地问。
“你看，”曾国藩用脚点点舱板。“黄鹄号也好，恬吉号也好，这个威靖号也好，都是用木板制。打起仗来，木板到底挡不住铁炮弹，而洋人炮舰全用铁板制成。明年这时候，假若还在世话，再坐次你们造船，但要是铁壳船。你们造得出吗？”
“们定努力造出，不辜负老中堂期望。”徐寿思考下后坚定地说。
申正时分威靖号来到镇江城外。长江水师瓜州镇总兵孙昌国带着批武官，早在江边恭候，对岸镇江知府丁田耕也早早地带着班僚属在江边等着，都要请曾国藩行到自己衙门休息。曾国藩打发赵烈文坐小划子告诉丁田耕：“这次巡访，为查看机器制造，为检阅沿途军事部署，暂不惊动府县，请丁太守多多原谅。”于是，孙昌国高高兴兴地将威靖号上所有人员都请进总兵衙门。
孙昌国和弟弟孙昌凯原是衡州城里铁匠，与彭玉麟颇为相得。后彭玉麟办水师，孙昌国兄弟挑起洪炉入水师，直在后营中打造兵器。田家镇役火烧横江铁锁，这对铁匠兄弟立大功，双双得到提拔，以后步步迁升。到打下江宁后，兄弟二人分别被保至记名提督、记名总兵。整顿水师时，孙昌国被实授瓜州镇总兵，孙昌凯在岳州镇也当上副将。孙昌国十分感激曾国藩、彭玉麟，难得有如此献殷勤机会，当天接风酒席办得极为隆重丰盛；又连夜下令，所辖镇标四营，明早集合在江面上，接受曾国藩检阅。
吃完饭后，孙昌国又请曾国藩到他小客厅里喝茶，两人叙谈起衡州练军、打武昌、打田家镇往事，都感慨不已。
正说得兴起，个亲兵走到孙昌国身边说：“大人，前几天那个人又来，哭哭啼啼地求大人为他作主，请卜守备放人，让他夫妻团圆，还带班子人为他说话。”
“出去！这事以后再说，没看见在陪中堂大人说话吗？”
孙昌国沉下脸挥斥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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