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回溯到六年前,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挽留霍司承和俞可钰,最后谁都没留住,钟息等三年,等到身伤霍司承和俞可钰失踪消息,匆匆数年过去,霍小饱都两岁,钟息始终没从那团阴影中走出来,他不断说服自己要理解他们,可是他慢慢意识到,这件事谈不上理不理解
心痛到麻木之后,钟息对霍司承最后丝希望也随之落空。
全身力气都被抽干。
耳边响起母亲话:
——在那里待不下去,就回来,你还记得外公家吗?东升岛上云水村,外公去世之后,他原先住两层小楼直空在那里,风景很美,推开门是大海,身后就是山。
推开门是大海,身后就是山。
他退让、妥协和留恋,在此刻成笑话。
他不该报以希望。
失忆前霍司承尚且不能共情,更何况现在霍司承呢?
霍司承永远自信,高高在上,他永远只做他认为对事,他在他人生轨道上从无偏差。
他看不到钟息眼泪,他总以为安全归来就可以抵消钟息在等待和担忧中度过日日夜夜,破镜总能重圆。
什薰衣草香。
他用味道记住钟息。
味觉记忆还残留在他脑海中。
窥斑而知全豹,他能想象出以前他有多爱钟息。
钟息说:“霍司承,再想想其他办法吧,定有更安全办法。”
他看到窗外阴沉晦冥灌木林,其实春夏时节,灌木林是道很美风景线,但总有秋冬,就像霍司承给他感情样,总是要在甜蜜之余给他点失望。
钟息承认自己胆怯和脆弱。
他太把心思放在家庭上。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找不到自己。
他从霍司承怀里挣脱出来,沉默地走出卧室,霍司承在后面喊他,他脚步未停。
霍司承有错吗?站在联盟和他本人角度,是没有错,个为联盟不惧危险身先士卒首领是不该被苛责。
钟息想:也许是错。
是错。
不该沉溺于你带给那些轰轰烈烈甜蜜,不该迷恋山顶别墅星空穹顶,不该抱着小儿女心思,想和你白头偕老。
“没关系,小息,前后不超过五天,”霍司承语调轻松,他说:“很快就回来。”
他在心里默念:求你,霍司承。
霍司承惊讶于钟息此刻柔软,他用力抱紧钟息,像是抱着个失而复得珍宝,但他不能理解钟息担忧,他并不觉得赶赴边境有多危险,岳立泉已经是丧家之犬,根本没有和他硬碰硬底气。
他低头亲亲钟息额头,说:“不要怕,小息,没你想得那危险,几天就回来,等回来,就带你去迦南雪山。”
钟息时间什都听不到。
全身血液都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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