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殊正愁没处落脚,也不管对方态度如何,抬步跟着人进庙。
他推寺门而入,先映入眼是方庭院,院内青石铺地,两旁都是茂密修竹,于雪夜之中透出抹青绿。
外面冰天雪地,庙内却地面干燥,不见点积雪。院前方不远处是间法堂,隐隐透出点光亮。
见白衣和尚脚步不停进法堂,谢逢殊顿顿,还是厚着脸皮跟进去,边轻咳声:“路过宝地,打扰——”
话还没说完,谢逢殊见到殿内光景,下意识收住声。
但对方似乎感觉不到寒意,只站在庙前雪地里,偏头往谢逢殊看过来。
他不知在那站多久,神情无悲无喜,目光落在谢逢殊身上,清冷如同东隅山岭最高处积雪,冻得谢逢殊个激灵。
谢逢殊拱手行个礼,道:“这位……”
他顿顿,不知该怎称呼合适,最终斟酌着道:“这位修者,可曾见到个身着红衣妇人,还有个小孩?”
对方没有答话,只是站在寺庙门前台阶上,远远看着谢逢殊。
下发出清冷光。
刚开始谢逢殊还以为是满树霜雪,直到有淡淡香气袭来,他在月下仔细看片刻,才发现那居然是满树似雪繁花。
这是棵万古春。
万古春习性奇特,生长年岁越久,花期越长。生长上千年万古春可至几十年开,花期几十上百年不凋,故称为万古春。花开九瓣,因为花白似雪,花形如莲,又长久不败,也是佛教圣花之。
眼前这棵万古春花密根深,估计已经活几千年。
这间法堂很大,也很奇怪。
与其他寺庙供金身佛像,燃灯焚香不同,这间法堂内没有座塑像。法堂除去两扇门窗,其余三面墙都是灰白石面。比起庙宇法殿,更像是间石室。
若仅仅只是这样当然不算什——三面石壁之上,居然刻无数佛像浮雕。
浮雕凹凸不平,诸佛各异。有端坐于云端低头,似是俯视众生;有
眼前和尚身上没有魔气,僧袍拂雪却不染纤尘,更不知严寒,大概是久居山中修行之人。
谢逢殊这想,干脆遥遥拱手,自报家门。
“在下凌衡仙君,谢逢殊。”
听到这句话,片刻之后,庙前和尚对着谢逢殊道:“进来吧。”
语毕,也不管谢逢殊听没听见,转身推开门走进去。
谢逢殊收回目光,却蓦地瞧见庙前多个人影。
他本就神经绷紧,立刻想去抽刀,却又生生停住。
借着月光,谢逢殊看清眼前人。
那是个——呃,和尚。
对方身素白色僧袍,右手持着盏古朴灯盏,透出朦胧烛火照亮隅夜色。左手手腕悬串黑檀佛珠,除此之外再无长物,在雪夜里看起来颇有些素净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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