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也不言语,安安静静离开。待他过去,妯娌冷哼着,小声啐道:“真倒胃口。”
舒年
孩子们打扮得玉雪可爱,手中提着小灯笼,见状都是兴高采烈模样,跑出大门跟去看热闹。
只有个男孩是例外。
舒年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朦胧黑暗中,男孩身形影影绰绰,辨不清面目,只有胸前长命锁映着灯笼橙红火光。
他安静站着,位年轻女眷掩唇笑起来,亲切地招呼他:“七哥儿,你怎不跟他们起去玩呢?”
男孩呼出热气化作浅浅白雾,偏头看她几眼,火光下重瞳分明,轻轻摇头,转身走。
男孩手苍白纤细,看似脆弱,却不可抗拒,舒年被拉进照片,失重感过后,身体缓缓地坠入片黑暗中。
他似羽毛般轻轻飘荡着,过片刻,他双脚着地,身边黑暗很快退去,取而代之是阳光与纷繁人声,仔细看,他竟是来到座热闹大宅院里。
舒年想想,认为这是“他”封存在照片中段记忆。
他没看到“他”在,宅院也不是“他”住那座,比起那处清幽雅致,这座宅院更富贵,充满烟火气。
院中张灯结彩,人来人往,舒年观察下,应该是个人丁兴旺大家族在过除夕。
那女眷轻呼声,拉着身旁妯娌衣袖说:“这是头回看清七哥儿眼睛,倒是才发现,他是重瞳呢。都说重瞳是吉相、是圣人相,七哥儿日后定有大作为。”
“什吉相?”
妯娌嗤笑声,与她小声说:“你刚进门子,还不知道,他呀,刚出生就克死爹娘,没两年亲姐也夭。们都避着他嘞,嫌他晦气,也就老太太爱惜他,当眼珠似疼,这不,老太太也病倒,谁与他亲近就会被克,你可离他远点。”
女眷吃惊,巧是这时男孩又折返回来,似是有什事。
他视线恰好与女眷相对,女眷目光微微闪烁,犹豫下,到底没再和招呼他,将目光移开,与妯娌说话。
他所在位置正好是祠堂门前,香火缭绕,传来阵阵白烟。几个穿着朴素短褂雇工来来往往,端上热腾腾面食和大菜,摆在祠堂内供桌上。
他们当然是看不见舒年,舒年并不惊奇,他知道这些人都是记忆中虚影,不可能会对他产生反应。
他也不着急走出这段记忆,能够解“他”过去机会很是难得,也许他能从其中找到关于遗物线索。
到入夜时分,鞭炮声齐响,祭拜开始。族中成年男丁皆是身讲究长袍,手中举有竹立香或元宝香。为首族长在香炉中点上根半人多高香,这香若是烧得越久,来年家族就越兴旺。
祭拜过先祖,行人浩浩荡荡地出门,到街上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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