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雨下意识地去看巡逻保安,却无意识地成同伙,等意识过来,已经骑虎难下,脚却依然粘在黏热石板上,“干什?”
严越明摆出礼尚往来姿态,好像不掺私情,坦然磊落,“请你吃饭。你也请和
严越明看得冒火,拍他脑袋,“臭小子!挖墙脚!”
周襄齐委屈巴巴地咬着吸管,严越明手机响声,是周襄齐发过来张照片。他点开,发现是宋知雨给他熨衣服照片,眉眼垂敛,沉默温柔。
严越明保存到手机里,揉揉周襄齐后脑勺,别扭地赔罪。
车外街灯点点,前方商圈灯火阑灺,喑哑地吞进夜色,巨兽样蛰伏昏睡。耳边是周襄齐嗤嗤地狠命吸酸奶声音。
严越明伸手握住自己胸前第二颗纽扣。这颗纽扣贴近心脏,就在刚才照片里,被宋知雨无意识地按住。
太不成样子,又端出点笑,脉脉地看着宋知雨,喉咙哑哑,像是留声机唱针落下时那几秒呲呲声,重重搔在宋知雨耳廓。
“你现在别给。”严越明低声说,“留到下次还给。”
哪里来下次?
是严越明自己给自己生搬硬造出来下次。
留着这枚胸针,严越明还能有再来找他理由。
宋知雨坐在片狼藉餐桌前,看时钟已经指向十点和十二点之间。他收拾掉碗筷餐桌又花半个小时,再进浴室洗澡,已经接近凌晨。
洗完澡披着丝质睡袍出来,进门,就面对着那张严越明睡过床。床上被子被自觉叠成方块倚着枕头,枕心微微凹陷,仿佛那人刚刚还枕着它。
宋知雨照常上班,照常睡觉,起居作息再寻常不过。
又是个晴燥傍晚,宋知雨要加班,跟几个同事起去便利店买日式便当,他吃惯肥牛,今天想换个照烧鸡排。从写字楼出去,身上附着凉气瞬间被撕碎,他好像漏洞玻璃罩,热气涌进来。他抬手扯扯领口,正要下台阶,台阶前那辆黑色宾利施施然摇下车窗,电影镜头样浮出严越明脸,眼睛含笑,粲然风流。天边烧起紫红色晚霞胡乱涂抹着,胭脂似红落在严越明年轻脸上,竟渲染出分羞涩。
严越明看着宋知雨:“上来吧,保安已经赶过次。”
宋知雨熟悉严越明语言体系,他明白他言外之意。
那枚胸针依然躺在他掌心里,收紧,硌得掌心嫩肉发红。
宋知雨挣扎着——还给他,再也不见;或者,姑且,暂且,暂时留着,可是留下来干什呢?
在宋知雨挣扎间隙,严越明却已轻轻道晚安,带着瓦数明亮周襄齐拐进电梯。
两人进车中,司机驶离小区。周襄齐还鼓捣着他手机,嘴巴里叼着酸奶吸管,嘬奶似缩着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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