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男声插入,本就烦躁刑部郎中更是被直接点燃怒火:“谁!出来说说,你以何身份,以何名目指点本官断案?如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别怪本官判你寻衅滋事!”
“本王就凭是非曲直
监斩官:“可有大理寺或刑部复审公文?”
赵白鱼:“没有。”
监斩官勃然大怒:“没有公文,凭你区区七品怎敢驳回两堂审核后判决?”他从座位走下来,指着赵白鱼鼻子骂:“你身为京都府少尹,处理过不少刑讼之事,知道刑事办案章程,怎敢知法犯法?如果没记错,刑部将死囚押至京都府大牢,连批过卷宗并送去,你身为少尹,应该看过卷宗,也批过红,你也审核过,你也觉得没问题,才有今天刑场死囚!”
赵白鱼自知理亏:“当时没发现问题,现在发现问题,所以及时补救。”
监斩官:“死刑案件慎之重之,你说错就错?你自信你比刑部、大理寺更懂怎断案,怎处理狱讼?”
令下,行刑官抽出死囚犯后背亡命牌,高举砍刀,正要落下时,中间个身形瘦小死囚犯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冤枉!冤枉!不是王国志,是江都人士邓汶安!”
人群瞬间躁动,不约而同伸长脖子看向刑场。
监斩官心惊,看向左右,左右亦面面相觑。
片刻后左右对监斩官说:“死囚犯行刑前都喊冤枉,都说他不是死囚,可这些死囚犯案子经县、府、省,经大理寺和刑部多道机关程序审核,真有冤情早就被驳回翻案。”
监斩官想也是,便呵斥:“愣着做什?快行刑!”
赵白鱼:“下官自然不如大人断案如神,但大景律明确规定如果人犯在刑场时喊冤枉,监斩官必须暂停死刑,将案件发还重审。刚才您也听到‘王国志’喊冤,还请大人定夺!”
监斩官脸色不好看,他是刑部郎中,是案件主要复审人。
其实案子平反,他顶多落个办事不察名声,但案子主审江阳县县令、复审扬州知府恐怕难辞其咎,淮南安抚使安怀德也会被牵连,而他曾是安怀德旧部,需给几分薄面。
刑部郎中悻悻然:“将王国志押下,择日重审。”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瘦小死囚犯喊破喉咙:“王国志——!你答应会救,才替你顶罪,你说话不算数!是江都人士邓汶安,杀人大盗是王国志——”
监斩官怒目圆瞪:“斩!”
行刑官砍刀反射出刺眼阳光,围观百姓议论声逐渐沸腾,监斩官莫名心慌,而在人头即将落地之际,忽有人喊:“刀下留人!”
监斩官怒拍长桌:“何人敢闹刑场!”
“京都府少尹赵白鱼!”赵白鱼走出,霍惊堂跟在他身后。“王国志案疑点重重,还需驳回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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