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瞒?”太后拍着霍惊堂胳膊,将他拉到桌边:“要不是前阵子靖王闹出来那档事,是不是得等你灵堂摆好,才知道?你们这些做人儿孙,总喜欢学那套报喜不报忧,怕长辈担惊受怕所谓‘孝顺’!以后可不得这般做。”
拉着霍惊堂手不放,太后犹如天底下最普通祖母,絮絮叨叨地叮嘱:“要是你出事,怎和崔国公交代?以后
太后今年六十,花甲之年本该大办寿宴,不幸遇到多事之秋,正好是淮南洪灾和时疫同时爆发时候,元狩帝本来固执己见,不顾黎民百姓舆情,还想继续操办,但被太后做主拦下来,只在她慈明殿小办。
古人能活到六十就算长寿,普通人家也会着重庆贺,遑论国太后。
但是民生多艰时,太后力叫停,劝阻元狩帝意孤行,可见是位很有政治远见和非凡魄力女子。
太后从殿外进来,身材高挑、匀称,虽六十但保养得当,满头乌发茂密,脸上皱纹很少,皮肤光滑,依稀可见年轻时风华正茂。
霍惊堂低头,拱手:“惊堂见过皇祖母,见过陛下。”
住,也不准里头物事有所损坏……如今宫里多好几个小皇子小公主,可陛下心里,还是最疼您啊,小郡王。”
霍惊堂双手揣在袖子里,神色冷淡:“公公如此多舌,不如绞。”
领头太监条件反射地捂住嘴,随即讪笑放下:“您说笑,郡王殿下。”
霍惊堂:“本王像在说笑?”
混世魔王诨名绝不是浪得虚名,虽不会真绞舌头,也够他吃苦头。领头太监连忙恭敬地低下头,再不敢多嘴多舌,自以为是。
赵白鱼跟着行礼:“臣见过太后,见过陛下。”
霍惊堂扭头看他,无声地说:叫错。
紧张得肾痉挛赵白鱼只当看不见。
“起来。”太后来到霍惊堂跟前,捧起他脸颊打量:“气色不错,病好?”
霍惊堂神色如常:“小病罢,谁拿这事儿到您耳边嚼舌根?”
许是霍惊堂瞧着势单力薄,十几年没住在皇宫里,叫这帮宫女太监打心眼里小看几分,随便个太监就敢倚老卖老地劝说。
到得福宁宫,膳食都备好,但元狩帝不在。
大太监恭敬请安后解释:“太后她老人家听闻郡王殿下在宫里过夜,还准备留宫里用膳,便说要过来,陛下亲自去迎接,殿下、郡王妃稍候片刻。”
赵白鱼有点紧张,这跟平时见皇帝谨慎不同,眼下是见霍惊堂血缘亲人,跟男朋友到未婚妻家里见岳父岳母个道理,手脚不知如何摆放,生怕哪里上不得台面。
正无措之际,外头进来群人,宫里太监有大半留守在殿外,小部分跟进来伺候,最前头便是身大红色常服元狩帝和深青色私服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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