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鱼骑着马缓缓走过杏花林,春风拂过,鬓角边散落几缕碎发,藏青色发带随风飘扬,同色广袖鹤氅飞扬,有杏花随风扑到眼下,他下意识闭上眼,垂落鸦羽似弧度,挥手拂袖,不经意拍落枝杏花,纷纷扬扬下场杏花雨。
陌上少年意气风流便在刹那间展现得淋漓尽致,甫出杏花林美丽少女们霎时对另边男子们失去兴趣,转而探听骑骏马藏青少年是何人家,可有婚配。
可惜人如惊鸿,还未来得及搭话就不见踪影,徒留遗憾。
策马远离杏花林赵白鱼满腹疑惑地赶去文庙,上差杜工先大早到漕运衙门,说是特地为他请假两日,且放值归家去。
接着回郡王府,结果被告知霍惊堂在文庙那儿等他,说是有急事。
互相打散、再组合,是小兵,听凭安排,稀里糊涂就去定州,还是当伙头军。有次夜里发现营帐里混进来个突厥*细,他们是游牧民族,握刀和放刀方式不同中原……”
渐说渐深入,赵白鱼听得入神,很快将心里烦恼抛到脑后,就算要整顿两江也不是说想去就能去,即便元狩帝有意将手里砍刀指向两江,也不定就是他去。
何况元狩帝并无此意,切只是恩师想法。
罢,既来之则安之。
***
府里不见海叔、魏伯、秀嬷嬷和砚冰等人,霍惊堂更是大早不见人影,赵白鱼完全摸不着头脑。
终于抵达文庙,赵白鱼下马就被突然出现秀嬷嬷和李姑娘迎入个小房间里,二话不说为他换上深衣,又被推进文庙棂星门,门内有霍惊堂等着他。
“你们在做什?神神秘秘,什也不告诉。”赵白鱼朝霍惊堂走去。
税务司漕运衙门和户部彼此妥协,户部要府内三成漕船管理,做出让步是保证水门、码头等场务不能妨碍漕运衙门办差,还得维持府内各种商税收取稳定,遏制底下官差各立名目随意收税情况,保证商业繁荣发展。
如此,赵白鱼上任个多月闹得轰轰烈烈漕船商税便告段落。
税务司漕运衙门账面不再亏空,上头拨下大笔经费,有钱雇佣更多办差公使,以及修缮衙门。短短数日,漕运衙门便焕然新,糊新墙纸、刷新墙漆,连有裂缝地砖也换,瞧上去终于有点天子脚下新衙门气派。
赵白鱼日日来点卯,准时散值回家,偶尔和霍惊堂去逛夜市,过得平静、愉快且温馨。
到得三月三上巳节,远山河冰融化,春水乍暖,郊外十里桃林而府内遍地杏花开,时常可见春日杏花林里出来群美丽活泼少女,而江边摆起曲水流觞,有风流俊美少年吟唱诗歌,与杏花林里款款走出美丽少女对上眼,或许就是段美妙姻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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