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连嗤笑:“皇家嫡长血脉关乎日后能否继承大统,关乎大景江山、社稷安危和朝堂稳定,哪有说认就认道理?所有士大夫都同意?肯定天下读书人心都能挣到手?储君是说换就能换?若是个皇帝任性妄为至此,而朝臣趋炎附势,迫于帝王威严去承认个无媒苟合野种当他们皇帝,这国家不要也罢!没救,不在乎血脉正统,但凡有个人不服不认便随
:“你说是赵宰执?”
昌平加深笑意:“殿下没发现高同知和三司等众宰相、副宰相,还有陈师道、范文明这等公卿大臣都纷纷出列赵白鱼求情吗?霍惊堂无诏擅离西北,消息捂得严实,刚传开便有大臣替他开脱,说什打胜仗而功大于过、无可厚非……殿下也不是初出茅庐愣头青,还看不透这官场从来是无利不起早吗?人人明哲保身,不退便已是进!身后亲族家眷系于身,谁敢为同僚拼命?谁敢为个冒犯天威皇权还得罪半个官场赵白鱼不惜朝廷威严,再进谏求情?”
太子心潮起伏剧烈,还能保持警惕。
“你想说什?”
“殿下到现在还不起疑心?还不明白?”昌平蓦地提高音量,“赵伯雍陈师道这群肱骨重臣分明就是陛下留给霍惊堂,早就为他铺好路、留好能用人!至于那些不能用,譬如靖王、安怀德,譬如殿下外家司马氏,再譬如秦王、小六和郑国公府,不是连根拔起就是迎头痛击,势力被打得七零八落,你回头看看你还有能用人吗?”
太子脸颊抽搐,被戳中极强自尊心,心底涌生恨意,既是对昌平,对朝臣,也是对霍惊堂和赵白鱼,却不太敢多憎恨罪魁祸首。
“如果他们追随霍惊堂,怎会救赵白鱼?皇后怎能是个男人?赵白鱼死在这个时候更容易拿来做文章,攻讦孤和六弟便能轻易铲除们两人,还能顺蔓摸瓜打压东宫党和郑国公党,为什还多此举去救赵白鱼?”
太子冷眼看向昌平:“孤是比不上父皇聪明,却不是任人三言两语便能耍弄蠢货!姑姑想哄骗孤话,还是认真点比较好。”
“陛下想让霍惊堂登基就必须恢复他身份,既不能让天下人知道他是无媒苟合野种,又不能抹黑先帝名声,大概会捏造个足够光彩身份。但是储君继承大统须令天下人信服,混不得半点假,要想不被质疑最好是人证物证齐全,这时再出来个集天下民心、威望于身人作证……殿下您猜霍惊堂能不能顺理成章恢复他大景嫡长皇子身份?”
太子反应激烈地拍着桌面,砰声荡起灰尘,便见他死死瞪着昌平:“异想天开!储君之位,大统之事,皇家血脉,岂能儿戏?你口中集天下民心和威望于身人莫不是赵白鱼?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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