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抬起头,看向那小和尚,笑容桀骜又锋利。
“如此话,在你们佛家,算不算功德件?”
小和尚遁入空门十来年,从没见过这种混不吝人,又狂又傲,不懂敬畏,说出也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狂话。
但他从对方身上,却又看不出凡世俗
待到君怀琅退烧,那伙人计划被打破,定会着急,第时间去报告给宜婕妤。而此事事关钦天监批文,宜婕妤也定会第时间去找灵台郎商议对策,好应对清平帝质询。
他们二人自然不知道,他们私下会面地方,已经被薛晏知晓。
他让进宝守在那里,佯装给他送饭,假装不慎撞破,此二人便有在宫中私会之嫌。
宫中最忌讳,除巫蛊,就是妃嫔私会外男。
“……还真沉得住气。”薛晏看看天色,低声笑着,自言自语道。
人血债血偿。
钦天监、御医院、还有皇帝身边养狗,他们今天晚上,想做就是石二鸟,既要谋害君怀琅,还要借机陷害他。
宜婕妤人都在深宫,对宫中关系如指掌,便是她派人跟踪君怀琅,将他推下水。无论君怀琅身亡与否,都能印证钦天监那句谶言,既能除掉个君家人、离间皇帝与永宁公,又能替钦天监夺回皇帝信任。
如果君怀琅死,便死无对证,成个溺死人悬案;如果君怀琅活着,他们就有另外打算。
太医先说君怀琅并无大碍,又在药中做手脚,让他高烧不退,教皇帝以为他中邪,再由钦天监诊治。君怀琅落到钦天监手中,自然不会再有生还可能,而钦天监,自然有千百种逃脱死罪说法,最终将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就在这时,他看见个太监路拾阶而上,往佛堂这边跑来。熹微晨光落在他身上,在他身后拉出条极长影子。
那慌乱脚步,看便知是有急事。
薛晏心道,来。
他慢慢搁下笔,抬头看向面前大佛。
“不信佛,也不信什因果。”他淡淡说道。“但却能造出因果来,教他们各个恶有恶报,夜不能寐,只好去求神拜佛。”
薛晏知道,打从那天清平帝对自己态度软化开始,宜婕妤就坐不住。
他抓稳对方把柄,做好和她斗法准备,却没想到,她竟然敢将主意打在君怀琅身上。
在此之前,薛晏是没有死穴。这是头次,他有这强烈冲动,想要弄死个人。
他回头看眼天色。佛堂正对着东面,从他这儿看去,正好能看见片泛白晨光,笼罩在地平线上。
按他计划,他先是在太医复命时吩咐懂医理白芨,让她煎药时换掉太医给药方,而改煎寻常祛风寒之药,此后向清平帝请命,自到佛堂来,抄经镇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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