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婉君打小就见不得这样事,袖子捋,便要拨开人群冲进去。
就在这时,旁边有个老妇人拉住她。
“姑娘别去!”那老妇是个卖鞋垫,双手上尽是粗糙茧。
娄婉君回过头去,便见那老妇匆匆劝道:“那位杜公子,是个大官家少爷,在这里闹好几次事啦,没人敢管。”
娄婉君皱皱眉:“那他为什闹事?”
“让瞧瞧,咱们临安才子聂淙聂大公子,写出来都是什玩意儿?”其中个扬着声调,在人群中说道。
接着,他阴阳怪气地读起手里东西。
“吾妻桂娥,不在这段时间,家中可还好吗?家里稻子该到收时候,在城中做工,回不去,还得你和咱娘将那……”
便听见人群中有个清冽声音打断他。
“杜兄,这是旁人私人信件,还是不便公开好。”那人说道。
新朋友都是霍无咎麾下将领,之前没有接触机会,块儿喝顿酒,便也算相识。
这几人四下里都是爱转爱玩个性,即便刚南下不久,也将临安城各个好去处摸遍。听他们说西市有家高粱酒酿得绝,醇度高不说,那香味隔着半里地都能闻见,喝到嘴里,更是又烈又香。
硬是将娄婉君说馋。
正好这几日,因着城中贵人多,霍无咎又总到军营里去转,因此这几个将领都严守岗位,不敢乱转。
反倒是娄婉君清静自由,便被那几个将领撺掇着,溜到城中来买酒。
老妇压低声音:“写信那位公子,家境贫寒,却在乡试上拔头筹。这位杜公
“什私人信件,不都是你写吗?”那人尖声道。“知道聂公子你穷酸得厉害,要出来摆摊给这群目不识丁穷老百姓写信赚钱,也不必自轻自贱,写这些狗屁不通东西吧?”
“信是写给他妻子看,不是写给杜兄你来品鉴。”那清冽声音又响起来。“还请你将这信还给在下。”
“还给你?有本事你来抢啊?聂淙,你敢在这儿动指头,那你就成闹市行凶,看你来年,还有没有去参加会试资格?”
娄婉君越听越皱眉。
这是个什人啊?公然在闹市砸人家写信摊子,还反咬口?
娄婉君倒是极喜欢这差事,二话不说便应下来。
不过,西市很大,那几个将领人生地不熟,给位置也并不精确。娄婉君却又不嫌麻烦,在西市溜达着,便循着味儿去找那店铺。
结果,店铺还没找着,她便被阵摔砸响动吸引目光。
在她不远前头,站着几个书生模样人,却是围着个什,连摔带砸。
随着他们将什东西砸在地上,便有哗啦啦散落声音。从人群中滚出个什来,娄婉君定睛看,是支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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