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渊刚到怀玉阁门口,就闻到里头袅袅飘出香气,当即食指大动,腹中饥饿感也被勾起来。
他三步并做两步地踏上阶梯,不忘朝着门前候着侍女笑着打招呼。
他入前厅,绢素便对他说殿下还在内间,请他入内之后,像往日样替他们屏退下人,关上门。
听着里头半天没动静,方临渊绕过屏风去,抬眼就看见赵璴正坐在桌前,取下灯上琉璃罩,正在火焰上烧着封信。
听着他进来,赵璴略抬眼,平静地对他说道:“饿就先去用饭。”
当年院判在苏云霜死后每两年便告老还乡,此后直东躲西藏,直到被赵璴人抓住。他招供说,当年是陛下命他在清贵妃药里下药,当年抓药凭据,他都直留在手里。
下药正是鸿佑帝,而他母后缄默不言,也是因为她猜到。
她若假作不知内情,还能保住自己与赵璴性命。但若她发现端倪,鸿佑帝想尽办法也会灭她口。
她终于认清龙椅上坐着是个豺狼,只能委身冷宫之中,步步算计,去夺豺狼手中皇权。
而苏云霜呢?
即摆出姐妹情深姿态。
哭她死得冤枉,骂窦皇后蛇蝎心肠,说清贵妃将她当做自家姐妹,她竟也下得这样毒手。
而赵璴却看见,他母后被打入冷宫当天,对着清贵妃宫中搬来那盆海棠枯坐夜。
而那盘鹿肉食性太烈,苏云霜吃两口、窦清漪便让她停筷子,这点剂量根本不至于让她流产而亡。
而她死因,在那盆海棠里。
纸张被火光引燃,屋里光影当即跳跃起来。
火光滚烫地照在赵璴脸上,方临渊当即看到,他神色不对劲。
冷漠,阴鸷,沉沉地不知道在想什。
“你怎?”他小心地凑上前两步,问道。
只见火光里赵璴神色未变,片刻之后,似乎稍稍缓和眉眼,抬眼看向他:“没什,点陈年旧事。”
鸿佑帝怕苏云霜母家势大,再生个皇子难以把控,又视窦清漪如眼中之钉,想要举两得,用那个不想要孩子换取窦清漪后位。
却不料,苏云霜吃药不老实,拖到六月才流掉,自己性命也丢。
所以鸿佑帝伤心,那天夜里,哭得几经昏死。
似乎是爱极她般。
——
满宫上下只有窦清漪知道,苏云霜从小吃药怕苦,素日里陛下赐坐胎药,她三日中会偷偷倒掉两日,就倒在那盆长势喜人海棠中。
而那盆花土里翻出药渣,有冬葵、半夏和附子,皆是不动声色可使人落胎好药。
那药会是谁下呢?
没人知道,也没人明白窦皇后为什明知苏云霜另有死因,也没替自己伸半句冤枉。
现在,拿到那封信赵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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